引出半字回答。想来也对,玉王此刻已成了狂暴邪力支配下的怪物,就算听到这声呼唤,也绝不会有任何触动。

老人又等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过来,只觉是被领域拦住了,便把手中木杖往地面一扎,抬脚朝前迈了一步。碧绿树网瞬间扩大,将他裹了进去,却也让牢笼中玉王重又解脱出来。

血红怪物刚刚得释,仰天一声嘶吼,竟似忘了怎样施展神力,带着满身腥臭就扑了过来。那瞪裂开的眼眶里浑浊一片,早已见不着瞳仁,却分明“看”到了面前那绿光组成的虚影,牢牢锁定。

木长老也不抵抗,任狰狞血爪扎进胸口。他仿佛不知疼痛,却也不见鲜血冒出,反而手脚一震,在刺目光芒中眨眼转成无数柔韧的灰黄色树根。遒劲根须一头扎进地面飞快铺展,一头缠住了玉王,将他紧勒在自己胸前,几乎近至面对面。

“玉……凌。”老人对面前咆哮着的血盆大口视若无睹,只看着那双早已泯灭光芒的眼睛,再次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回应,不禁有些犯难。

从圣塔内传来的无形警报一阵强似一阵,催促着他立刻赶回,守住那片遭受攻击的本源之地。然而这不知中了何等邪术的孩子……总不能放任在此,让他堕入邪恶。

对于已有三百四十余岁的老人而言,这年轻的领主至尊,同昨日牙牙学语的孩童又有何异,自然是需要照顾的。他很少去费神动脑子,既然两边不可兼顾,那就只能快刀乱麻,将手中之事先解决便好。

一念及此,老人那翡翠双瞳中忽然神光外射,延展出一道水晶似的碧绿光带,直扎进对方眉心。这绿光看着平淡温和,却竟冷似寒泉,不出两秒,玉王整张脸随同流动的血雾,都如冰封般僵成了一块。

木芸神念一转,顺着光桥深入玉王经络中,顿觉如置身污浊泥沼,被周围粘稠血块状的邪力挤得寸步难行。他携着浩荡自然神威,劈开一条坦途,循着脉流绕了一圈,没找到异变源头,却只觉血腥之气非但不减,反因外来压迫愈发凝实,堆积成了一道道条状阻隔带。

心中的警报愈加急促,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他索性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引动神力,将那无数血块尽数往自己体内吸去。

在他看来,不论这邪力到底因何产生,终究是异物,不可能融入玉凌本身的神力循环,只要吸得干净,自然不再复现。于是这片血光就被绿意裹挟着,直窜回光桥,引入老人用身躯构筑的庞大“树状容器”——至于进入自己体内的后果,他竟是全没考虑。

随着狂暴之力被木芸一片片吸出体外,玉王面上的红光最先消失,开始泛出虚弱的黄色,瞳中也隐隐透出了点金沙般的雷电光芒。

老人心中有了底,却也没因此加速,依旧不急不缓将那腥臭血色屯于腹内。也亏得他是最具耐性的木系神力,又炼得如大树般,无知无觉,否则这许多邪气入腹,说不清会受多少折磨。

体内神力被吸去小半后,玉王终于稍许恢复了点神志。他隐约察觉正被人困住了,不假思索,反掌就亮出了招牌似的雷电金龙,在身周只一卷,便将老人化成的树根扯碎一大片。

木长老全不搭理肆虐的金龙,只顾专心吸取红光,也好尽快脱身,去解决圣塔内尚未可知的麻烦。

金色雷光才将树根抹去一片,又有更多缠上来,根本烧之不尽。玉王浑身已被怒意燥得如着火般滚烫,却偏偏动弹不了,乱吼了几声,拼命放出更多雷蛇,四处乱钻,打得木长老那皱巴巴的绿斗篷都成了千疮百孔的破烂。

红光越吸越少,他体内被压抑许久的雷电神力就越生越多,运转得极为顺畅,在他潜意识催动下,渐渐破出树根包围,有几分重聚成领域的架势。

碧玉树笼里的突变自然引起了人群注意。

皇帝正守着儿子,不便过去细看,朝军官瞥了一眼。叶迟扶着刀柄顿了两秒,确定四周再无半分可能存有的威胁,才终于首次迈开脚,稳稳朝木长老那几乎缩成岩石般的领域走去。

可军官刚迈出两步,忽然又一个急停,调转头朝圣塔方向望去。夜幕中荧光闪烁的巨塔与刚才毫无二致,但他分明觉察到一丝诡异波动,就像一种独特的讯号,绕过了所有人,偏偏只传入他耳中。

虽然貌似毫无根由,但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斟酌着是否还要离开皇帝身侧,就觉前方金光陡然一亮。

“将茗儿还来!”随着一声怒喝,玉王的雷霆领域仿佛瞬间得了无穷助力,轻易挣脱开巨树的包围,一跃凌驾其上,直刺天穹。金色闪电急速向外扩张,沿途烧尽所有花草树木,仿佛要将之前被击败的屈辱尽数奉还。

金光来势汹汹,叶迟的表情却不见丝毫波动,望着那片拥挤纠缠的雷蛇,只轻轻伸手朝前一点。银白色的光自他指尖向外延伸,似雾气般融化进空中,什么也没出现。

然而当金光涌到他面前时,却像遇到了无形壁障,再进不得。大大小小的雷蛇都张开利嘴,急吼吼直冲过来,又在穿过那无形之墙的瞬间,全化作如粉尘般细小的微粒,轻柔地飘了几下,须臾闪灭。

军官依旧表情淡漠,扶着刀柄定立在虚张声势的雷电前,冷冷朝里扫了一眼。

木芸长老在雷电领域的威压下显得有些委顿,那身斗篷早被雷光烧毁,露出他整个木化后的身躯:除了头部外尽是枯黄枝蔓,分不出手脚,连着已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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