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倒是没听人说过。”
“这样啊……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最新消息呢。”尤诺略觉失望地叹了口气,心中忧思未解。
“你想知道什么消息?我来帮你占卜看看……”云轩像是忽然来了兴致,眼珠一转,从腰间的青布袋里掏出枚旧铜币,在他眼前故意晃了晃,笑得格外狡黠。
“……这能行吗?上次算的就不准。”
“心诚则灵,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问尽远和舜在哪里。”
“那就……看看是不是在京城吧。”云轩将铜币高高抛起再接住,打开手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个“否”字,便摇头惋惜地叹道,“不在京城,这下可不好找了……”
“那问问他们是否平安吧。”
云轩笑着点点头,再次抛出硬币,落下后又是一个否字。
“到底准不准啊……”尤诺盯着那“否”字心里一突,从他手里抢过硬币,默念着问题又将它抛出,却得到个“是”字。他狐疑地瞄了祭司一眼,对方背着手转过头,像是装作在看窗外的风景。
要不就三局两胜吧……他抱着一丝赌徒的心态再次抛出硬币,又回到刚才的否字。运气就这么差?他不信邪地还想再抛,云轩手疾地将铜币夺了过来。
“咳……一个问题只能抛一次,再多就不灵了。”祭司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将铜币放回袋内,装作没看到小店长那被欺骗了的幽怨眼神,大步顺着楼梯走上去了。他沿着水晶墙走到中央的金色星纹上,双手虚按空中,白光闪过,身影消失在暗室之中。
在某个不知名的空间一角,紫袍祭司的身影重新闪现。他似乎身处一座圆木屋中,头上是半透明的水晶穹顶,紫色的荧光细纹蜿蜒在晶壁上,勾勒出华美的繁花图案。四周木墙上挂了许多颜色各异的植物,右侧摆一排杂物柜,柜旁是一扇方形小木门,房门紧闭不知通向何处。正前方是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窗外阳光明媚,流水潺潺,像是个绿意盎然的小花园,靠窗放了两把藤木摇椅,一方茶几。
屋内四下无人,云轩便径直走到窗前,躺在摇椅上慵懒地舒了一口气,总算能回家一趟了……。他望着屋外青青的草地,伸手在茶几上无聊地轻点着,想起刚才发生的那场魔焰之灾。
自从8年前那次神力爆炸之后,整个大陆的灾变就越来越频繁,弄得自己只能像救火员一样不停地到处奔波。要说劳累些倒也罢了,只是这不断恶化的的状况就像压在他心头的巨石,日渐沉重,不得排解。而这次灾祸居然史无前例地在京城里发生,其中因果更是绝非寻常……
这股紧迫而来的危机感让他心中郁闷难平。他从腰间布袋掏出一根精致的小烟斗,塞了些细丝烟叶叼在嘴里,刚想伸手搓出光焰,就觉得脑袋一沉。一只肥胖的白鸟瞬间出现,眯着眼睛窝在他头顶,神色不善地盯着那烟斗。
“老烟鬼,不许在本鸟的地盘抽烟!别以为本鸟看不见!本鸟早就闻到你身上的烟臭味了!哼哼!”白鸟毫不客气地将他头发踩得乱七八糟,尖着嗓子一阵呼喝。
这聒噪的家伙……云轩气冲冲把烟斗往茶几上一扔,挥手拂过头顶将肥鸟赶走,理了理乱发才低声喝道:“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要不要脸?”
“本鸟说是就是!本鸟说不许抽烟,就不许抽!”肥鸟阿黄扑扇着翅膀立在藤椅上,若无其事地梳梳羽毛,又丢给他一个白眼。
祭司气得笑了出来,趁其不备将它一把抓住夹在了臂弯,用力弹着它那圆滚滚的小脑袋:“反了你了!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啊!!!救命啊!杀鸟啦!救命!”阿黄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发出一阵刺耳尖叫,凄厉的嗓音传遍了木屋内外。不一会儿,侧边的小木门轻轻一响从内打开,缓缓探出一个小脑袋。
一身米色睡裙的弥幽揉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疑惑地扒着门朝屋里张望。落地窗边金色的阳光下,祭司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肥鸟站在茶几上,双翅捧着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千层蛋糕吃得开心,气氛祥和又融洽。
女孩歪着头还在想那奇怪的惨叫声,祭司似乎察觉了她的到来,睁开眼睛优雅一笑:“小弥幽,还在睡午觉呀?再多睡一会儿,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弥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又看了一会儿,这才缓步走到他身边糯糯喊了声“云轩哥哥”,一双空洞紫眸却眨也不眨,紧盯着阿黄手中的蛋糕。
真是养了两个大吃货……云轩暗叹一声,又从布袋里取出两份同样的甜点递给女孩,那小小袋子也不知为什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谢谢……”女孩仍是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双手各拿着一个,坐到椅子上小口吃了起来。
祭司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吃货,竟发觉她们吃东西的动作都异常合拍,不由感慨万分。自从八年前带她回到书屋,整日里都是这肥鸟陪着她,这鸟又馋又懒又聒噪,真怕把她给带坏了。好在小姑娘虽然寡言少语,性子倒还是温温柔柔的,若不然,日后再和她父亲相认,就真是不好交代了……
午后的光线灼热刺眼,云轩轻晃着摇椅,眯着眼睛继续陷入沉思。这次回到京城,想必又有一堆麻烦事,又有一群麻烦人,真是逃都逃不开……再加上这场算不上多严重的灾变,只怕要在城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了。
这下可有的是麻烦了……他认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