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言情总裁>时之歌:暮日醒觉诗>67、各自的路

圣塔顶部云轩独属的小会客厅中,两位皇子左右分坐,正向祭司描述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云轩叼着烟斗靠在主位上,闭着双眼,仿佛毫不在意地倾听两人叙述,心中却自有一番盘算。他原本正在竹林中悠闲自得地享用早茶,忽然察觉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时空波动,惊诧之下几乎在同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却没想到,居然会是由界海引发的……

“……便是如此,当时的金光太过强烈,我隐约好像看到……里面是一本书……”舜略带犹豫地说完了自己的推测,不料祭司一听到这句话,竟猛地站起了身,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惊容。

金光……书?云轩紧抿着嘴,弹压住心中的不安,他想起自己存放在书屋内的那本似被封印的旧书,难道会是那东西又重现世间了?忐忑之下他再没有心思多问,随口嘱咐了一句“此事我会处理”,急匆匆想要回书屋一看究竟,却被玉茗紧赶几步拦了下来。

“冕下……”金袍少年看着面前似有不悦神色的大祭司,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讪讪问道,“那个,您真的收界海为弟子了吗?”

他心里打着鼓想要知道传言的真相,云轩却哪里有耐性跟他细细说明,随手一摆回了句“不认识”,缠上白光就消失在了大厅内。

玉茗听到这声回答丝毫没有怀疑,心中自然松了口气,却又浮起阵阵不甘。说到底,权势也罢,财富也罢,对他这般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都没有任何吸引力,就算父亲一味强逼,他表面是唯唯诺诺,心中却也不会在意分毫。但在修行上,他原本以为对付那小子必定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半路居然又出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变故,再次败在一个学徒手中,怎能不让心高气傲的他失落难当。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偷懒,每次父亲教授之时都是敷衍而过,从未耐下心来修行,才会连个小小的学徒都没办法打赢吧……他咬了咬牙,眼中收敛起了轻浮,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坚定。从今以后……一定要认真修行,绝对不能输给那家伙了!等到下次,等到下次……

他暗暗发下了誓言,再往旁边一看,舜依旧靠在木椅上,敲着扶手皱眉沉思,似乎并未在意祭司的离去。他心中羞愧,更不想去面对这位关系本就算不上好的兄弟,只是轻声嗫喏了一句“我走了”,便低着头脚底生风,几个大步消失在了门外白光中。

舜听到他的告别声还是一言不发,他不在意玉茗的离开,却因为祭司异常的反应,心中浮起了一片阴云:界海到底消失去了哪里?那本书……又是什么东西?大祭司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刚才他提到关于界海之事,祭司都是一脸了然的神色,没有询问过哪怕一句话,根本不像是初次听闻的样子……他想到这里心中又塞满了一股无力感,这位行事古怪的守护者从不喜欢跟人吐露真相,总是隐约其辞顾左右而言,让人捉摸不透。

正在他埋头苦思之时,大厅外白光一闪,他还以为祭司又回来了,赶紧起身看去,门口却站着那位身披白袍儒雅温和的宁长老。

“宁叔?您怎么会来这里?”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惊讶地一声轻呼,这位皇叔平时都只顾闭关修行,几乎难得一见。

“来看看老师是否在此……”宁随口答了一声,眼看祭司不在也没有多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就要走。

皇子想起对方与大祭司的关系,哪敢错失良机,急忙喊住了他,上前施过礼,略一思索便试探着问道:“您可曾听说过界海随同冕下修行之事?”

“你怎么知道的?”宁长老常年深居于圣塔内,对于界海和舜的关系一无所知,此时听他问起颇感意外,“我正是为他而来,这几天都由我负责教授他课业,方才在竹林寻他不见,才想来找老师问问情形……”

界海居然真的被大祭司收为弟子了?皇子按下心中讶异,又联想到刚才祭司反常的举止,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道:“我也是刚回京,才听说了此事,不知他是何种神力?”

“说来也与你我有关系,正是那圣玄之力……”

圣玄?舜听到这两个字不禁呆立住了,他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传言中圣王血脉独有的神力为什么会出现在界海身上?他心中震惊无比,一时没顾得上询问,再回过神来,宁长老却已经离开大厅不知所踪了。

这白光萦绕的空荡房间中又只剩了他一人,听完皇叔的几句答复后,他心中多少有了底。既然界海与大祭司有了师徒这一层关系,想必对方一定会尽全力去找到他的,希望能够尽快得到确切消息……而目前对他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先回南国找到尽远,尽快完成刺客事件的调查,以免夜长梦多,再出变故。

他主意既定,长叹一口气,便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客厅那闪光的房门。门外是一片圆形的虚无空间,正中央立着根足有十余米宽,晶莹通透的水晶圆柱,仿佛这片天地的支柱般巍巍矗立,不可动摇。

他踩着无形的阶梯走到那水晶柱前,熟稔地运起神力伸手按上圆柱,绚丽的紫光闪耀之后,皇子的身体也随之融入了水晶中,凝成一片虚影向下急速飞射而去。

界海莫名其妙地被那阵金光带走,在经过刹那的天旋地转之后,再一睁眼,竟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沙石废墟中,到处是遮天蔽日的浓厚黑雾,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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