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见她羞得满脸通红,便不再拿她打趣。主仆两人顺着原路返回荷香院。
此时的阳光尤烈,不过院子的屋檐下却已经显露出了好大一片阴凉。
云皎皎让文儿搬了只凳子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只“织女绘云”的团扇,一边轻轻的摇动,一边看着院子前的荷花池,若有所思。
“王妃在想什么?”
“文儿,你去把管家叫过来。”
文儿愣了愣,不知道云皎皎叫管家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管家林浩来到了荷香院。
来荷香院的路上,林浩就有点忐忑——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王爷让他管理着王府的大小事务。如今王妃已经嫁入王府,照理说他是时候交权给王妃。但是王爷迟迟不发令,他也不敢擅作主张。王妃今日唤他,莫不是为了这事?
林浩只顾着想这个事情,低着头走,脚步不停,压根就没有发现屋门口坐着个人!
若不是文儿轻声呵斥了一声,他就要笔直走到了云皎皎的面前!
“王妃恕罪,小的刚刚走神了!”林浩连忙后退了几步,低头跪下。
“起来吧!”云皎皎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你看看你身后是什么?”
林浩不明所以,转过身去看了半天,满目皆是浓妆淡抹的荷花,实在没有发现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王妃恕罪,小的只看到了荷花……”
“如今正值盛夏,我这荷香院池子里的荷花争着挤着竞相开放,确实是一盛景,只是荷花的花期不长,如现如今这般开得热烈,一盛极盛,到时候花期一过,必然一败全败,满目凄凉!不如在它们开得正好的时候,好好利用它们的价值?”
“王妃准备如何利用?”
云皎皎故作神秘的说道:“本妃现在不告诉你。你去叫几个小厮来,替本妃采两篮荷花!”
林浩领命下去。
傍晚,慕容堇珩沐浴过后进书房坐在窗下看书。夏日晴朗的夜晚,风轻月明,时不时送来阵阵莲子的清香。
慕容堇珩只觉得心旷神怡,神清目明,不知不觉竟然连慕容玉珩派人送过来,教训他“为人方正是好,却不可过于苛责”之类的书也看见进去了几页!
夜深了。广寒进来剪灯芯,看见慕容堇珩手里拿着的书,很是惊讶!
“王爷平日里不是不喜欢看这类书吗?”
慕容堇珩将书合上,看了一眼封面,又重新将书打开,“本王平日看这些书,只觉得一派胡言,便已经火冒三丈,哪里还看得进去半字!但是今天很是奇怪,每当本王心烦气闷的时候,时常闻到一股莲子的清香,顿时让本王心旷神怡。不觉便多看了几页!”
说着,他站起来朝着窗外看了看,像是在问广寒,又像是自言自语:“是不是从荷香院里飘过来的香气?”
广寒只笑不答,问慕容堇珩道:“夜深了,王爷是要就寝,还是继续看书?”
“继续看看吧,本王平时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耐性!”
广寒趁机道:“王爷不如用了夜宵再看?”
“哪里来的夜宵?”慕容堇珩看向广寒,他刚刚在想书里的事情一时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广寒从进来开始,似乎就像引导他什么!
广寒笑道:“是王妃派人送过来的!”
说着,叫人端了进来。
一股淡淡的清甜味瞬间在这清爽的夜里清晰的弥散开来。
“王妃没有来?”慕容堇珩看见端进夜宵进来的是个小厮,顿时有些失望。在他眼里,她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能让他另眼相待吗?为什么反而不露面了呢?
“王妃已经歇下了!”
这一句话,瞬间又让慕容堇珩烦躁起来、他不由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这个女人,到底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说,她是真的心宽?!
“这里面是什么?”
夜宵是用一个小巧的瓷盅盛着的,上面有一个纯白的盖子盖着,慕容堇珩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他指着已经被小厮放到书桌上的夜宵问道。其实,他的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难怪他刚刚时常闻到莲子的清香——但是想想总觉得不太对!
“是莲子羹!”广寒一边说,一边揭开盖子。但是话却先于动作,说明他确实一早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端走,本王不吃甜食!”
王爷之前并不反对吃甜食!——广寒磨蹭到桌边,忽然听见慕容堇珩道:“莲子羹的味道是香甜的,刚刚本王闻到的莲子香不是这种味道,广寒!”
“王爷,您才发现啊!”广寒收回手,窜到慕容堇珩的面前,忍不住说道。
慕容堇珩说道:“本王的书房距离荷香院有花园和院墙阻隔,怎么可能闻得到这么清晰的莲子香?”
“王爷,这莲子香是从您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本王的衣服?”慕容堇珩抬起袖子一闻,果然闻到了一股更为清晰的清香,仿佛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儿!“这不是莲子香,更像是莲子芯……”
广寒激动的说道:“正是莲子芯香!”
“本王的衣服有宫廷秘制的熏香熏染,怎么会沾上莲子芯的香气?”
广寒回道:“王爷,王妃今日叫了几个小厮在院子里采莲花,还在接近傍晚时分的时候让管家将您的衣服送去了荷香院。王妃说了,荷香院的荷花虽然现在盛极一时,但不久就会开败,到时候必定是满目苍凉,惹人不快!不如趁现在开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