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三人的面色立马由阴转晴,一派喜气洋洋!
明瑧站起来走到一旁。文儿扶着云皎皎上前,在二老面前跪下。
双方说着陌生语气的亲昵话语,走了一个过场后,明瑧亲自上前扶起了云皎皎。
齐雅琪见了,心中一动,拿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哭笑看着云皎皎说道:“我的明珠啊,你大哥之前听说了你的婚讯,派人传讯说定要亲自送你出嫁!娘本想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赶得及?没想到他竟真的赶了回来!”
云皎皎看向明瑧,明瑧的心思被揭穿,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很快也就坦然一笑。
“大哥是从哪里来?”云皎皎自然知道齐雅琪此话不过是因为,自己即将嫁去王府,想让自己记着明瑧对自己的好,将来好在堇王爷面前美言两句,但她还是故意顺了齐雅琪的意。
她心底明白:“虽然明瑧的这份好不是给我的,但是在看到我的时候,他毫不吝啬的将这份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单凭这一点,我是该记住这份好!”
明瑧唇角微动,还来不及发声,齐雅琪便抢话道:“还能是哪儿?你大哥是奉命镇守将城,自然是从将城来的!”
“大哥千里迢迢从边疆赶来,刚刚在明珠那里待了小半会儿,明珠竟连水都没请大哥喝上半口,实在是该死!”云皎皎又惊又懊恼的样子演的是入木三分,自己差点都信了。
她一边乐此不彼的表演“顺着”齐雅琪的戏码,一边唤文儿倒茶来。
文儿端来了茶,云皎皎亲自端到明瑧的面前。明瑧温和的笑道:“我只有明珠一个妹妹,你出嫁,我自然是要来送嫁的!我听当地的媒婆说,女子出嫁,须由亲兄弟背着出嫁,新娘子脚不能沾地,若是沾了地,将来是要受苦的!明琼尚小,你的亲兄长只有我,我岂有不回来的道理?”
云皎皎只是笑。
一家人说着温馨的家常话,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接亲的队伍却迟迟没有来。
云皎皎自己无所谓,齐雅琪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明希只好一个劲儿的安慰她:“堇王爷重信守诺,言出必行,更何况这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必不会有变数,放宽心且慢慢等等看!”
他的话是没有错。但是他忘记了慕容堇珩最大的一个特点:他不想做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敢强迫他去做!
话落下没多久,便有宫里的御医来访,说是慕容堇珩突发急症,病倒了!
慕容堇珩是皇帝的亲弟弟,更是太后的掌中宝,他这一病,整个慕容国都乱套了,压根就没人敢提婚约的事情!
云皎皎被文儿扶着回了闺房,心中着实奇怪:“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岂不是显得刻意了些?”
明希作为御史大夫,自然更加疑心,连忙叫明瑧到书房商议。
书房里仅父子二人。明希看着风尘仆仆,强忍倦色的明瑧,心中不忍。
明瑧是他的嫡长子,他对他寄予了厚望。实际上,明瑧也并没有辜负这份厚望,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镇威大将军的两大副将之一!
但是此事着实古怪,让他心中不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吩咐他去休息的话咽了下去。
明瑧向来聪慧,此刻一下子想到了那副画,先于明希打破了沉闷:“父亲,孩儿回府之前,在街上遇到了堇王爷的贴身侍卫广寒,他交给了孩儿一幅画……如今看来,堇王爷的用意,全在这画中!”
“是什么样的一幅画,速去取来!”明希仿佛夜间迷路的人仿佛看见了远处农家的一点光亮,心里充满了希望。
明瑧取来画,打开一看,只见大雨初歇,地面上坑坑洼洼,湿漉漉的一片。
天空乌云压境,光线昏暗,似乎随时一场瓢泼大雨就洒了下来。
衣衫褴褛的百姓,已经延街重新支起了摊子,警惕的仰头查看天色,屋檐上的积水滴落下来打湿了他们的衣裳和摊铺,。流离失所的百姓裹紧半干的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干爽却脏兮兮的包裹,蜷缩在小巷子里或者地势高的人家的屋檐下,眼睛里交织着疲倦、恐惧和隐隐的期待。
明希不知慕容堇珩为什么要送这样一幅画过来,看向明瑧。
明瑧将手拿开,只见左上角写着极小的一竖排字:江州难民图。
张牙舞爪的字迹象征着主人狂暴的心情!
明希心中一惊,忽然明白过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父亲可是明白了堇王爷的用意?”明瑧将画卷起来,小心放在书桌上。
明希苦笑道:“明白了,却没有办法,我这算平白受了牵连!”
“父亲此话何解?”
明希指着画卷道:“此次江州水灾,皇上亲派的钦差大臣是方知远。这方知远,瑧儿你可有印象?”
明瑧回忆了一下,答道:“数年前,方大人差点误入歧途,父亲见他是个人才,又有悔过之心,便指点了一二。方大人感恩,愿奉父亲为师,虽然父亲未曾答应,但是算来也算半师之谊了!”
“现在正是这半师之谊,害了我!”明希激动的说道,“堇王爷亲赴江州,正好撞见方知远不解明间疾苦,反倒纵身声色,乐不思蜀,当即大怒,一剑斩下了方知远的脑袋!”
“杀了!”明瑧的声音微微拔高,心中对慕容堇珩的杀伐果断表示微微的敬服!
“是,杀了!”
“方知远是方知远,父亲是父亲,堇王爷果真是因为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