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全部的心思,都在那骑随着御驾越来越远的马上,马上驮着她心里眼里前世今世可口的少年。
直到他远去,被随后的大军遮挡住身影,直到太监喝令,她才舍的将目光收,跟着众人上车。
去皇家围场的路,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到了午间,依然还是在那片小山中打尖。
楚若烟下车,刚刚踏进临时搭建用膳的棚子,就听身后有人唤道“若烟”
楚若烟头,就见六皇子耶律真站在丈余之外,向她微笑招手。
楚若烟扬眉,向他走近几步站住,扬眉问道“燕王是唤臣女”
耶律真微微皱眉,脸上笑容倒是不减,摇头道“什么臣女,如此见外”慢慢走到她面前,目光向两侧棚子望去几眼,轻声道
,“我有话说”转身要向远走。
“什么话,说罢”楚若烟像没看出他的意图,站着不动。
耶律真只得来,低声道“是安普的事”
安普
楚若烟挑眉,跟着他走出一些,才问道“是密折参我四哥的事可曾查出什么”
其实,就算不查,她也知道,与安普城守栾玉清脱不了干系。
果然见耶律真头道“那封奏折,应该是栾城守所写可是本王追查之下,竟然发现,那道奏折能送到父皇案上,竟然还有一
些曲折。”
“曲折”楚若烟反问。
耶律真向左右又看去几眼,再走远几步,才低声道“楚大将军的大军师之前,不知是哪一府去人,将栾城守好一顿斥责,似
乎就是为了这道折子”
这件事,她早已知道
楚若烟头。
念头微微一转,突然“啊”的一声,说道“不管是哪一府,既然知道这折子,又因这折子斥责栾城守,自然会将这折子扣下。可
是后来这折子还是送到皇上手里,必然还有一些人动手脚”
耶律真头赞道“若烟果然聪慧”
拍什么马屁
楚若烟横他一眼,又低头凝思,喃喃道“也就是说,那一方的人,知道这折子写的是什么。明知道所奏极为荒唐,却仍然将折
子送上去,是盼望借朝廷之手,打压栾城守一党”
“嗯”耶律真见她想的通透,赞赏头道,“你可知栾城守是谁的人吗”
“谁的”楚若烟问。
“我四哥,豫王殿下”耶律真一字字的答。
楚若烟扬眉,睁大眼看他一瞬,突然低笑一声问道“此事王爷既已查出来,禀报皇上就是,告诉我做什么”
耶律真摇头道“这暗中送上折子的人,故然是为了借机剪除四哥的羽翼,可是那折子参的是楚四公子,岂不是也想借机挑起楚
家和四哥的嫌隙”
楚若烟轻嗤“我楚家素来不参予朋党之争,区区一个奏折,就想要我们与四皇子为敌可当真是将我楚家小瞧了”
耶律真微微一默,跟着头,赞叹道“如此好,若不然,岂不是中了那些人的离间之计”
楚若烟微微一笑道“楚家不过外臣,也倒罢了,王爷还需当心”
耶律真愕然道“本王”
“是啊”楚若烟头,哼笑道,“不管栾城守是不是四殿下的人,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吏部是王爷掌管。有人送上那折子,又
焉知不是要挑动吏部的内乱”说完也不再说,向他浅施一礼,“多谢王爷相告,时辰不早,再不去用膳,怕御驾就要启程了”
转身仍棚子里去。
耶律真怔立当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才低声道“好一个敏锐的丫头假以时日,你必会是本王一个强助”袖中拳紧握,深
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而行。
楚家的一门虎将,楚家这个丫头,他耶律真要定了
楚若烟走进棚子,转身间向他身影又望去一眼,微微撇了撇唇。
纵然他所说的消息全是真的,可是此举,不过是为了挑起她对四皇子的猜忌罢了。
四皇子耶律邯虽说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辈,可是你耶律真使出这等手段,又好到哪里去
田氏早将她和耶律真的一幕瞧在眼里,轻咳一声,含笑道“大小姐与几位皇子自小儿闹大,怎么只这短短片刻功夫也搁不下,
还专程跑来叙话”
搁不下个头
楚若烟头望她一眼,权当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含笑道“可不是呢,说起来,还是六殿下心细,另几个小子都顾自个儿伴
驾,哪里管我们用些什么”
楚若溪奇道“六殿下过来,是问大姐姐我们用什么膳”
楚若烟含笑道“不然呢”
楚若溪一时当真,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不想六殿下如此心细”
楚若湖知道她又被楚若烟糊弄,扯扯她的衣裳,皱眉道“用膳罢,混说什么”向楚若烟望去一眼,抿了抿唇,终究一句话
没有忍住,低声道,“既有这许多王爷惦着姐姐,又何必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咦这是什么话
饶是楚若烟聪慧,一时也没有听明白,微微扬眉向她望去。
田氏轻咳一声,催促道“少说几句,些用膳罢”
楚若湖心知失言,连忙应一声,低头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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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烟捏着下巴向母女几人各自望去一眼,却猜不透她们捣什么鬼,微微眯眸,顺口道“碗里还空着,盛哪口锅里的,如今却
不知道”
话说完,如愿看到楚若湖变了脸色,不由低笑一声,顾自用膳。
如果猜的不错,是楚若湖心里有人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