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直出御营,但见御营外,许多营帐前都立着不少的夫人小姐,都是伸长脖子向这里张望,还时不时低声议论。
看来,自己一场大闹,早已在营中传开
楚大小姐扬眉,却并不在意,正要向耶律心告辞,斜里明彦君就已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拉住,连声问道“楚妹妹,你怎么样
究竟发生何事”眼圈微红,向她上下打量。
她本来正陪伴卞红欣照顾明彦恩,听到营外大乱,出来问时,却听说楚若烟似受了什么人暗算。而且据旁人描述的情形,竟似
吃了什么大亏。
只是那短短片刻,楚大小姐被燕王如何如何的消息,已翻出各种不同的版本,众说纷坛,没有人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楚若烟见她满脸都是心痛担忧,心中温暖,微微一笑,反手将她握住,轻声道“妹妹无事,姐姐不必挂心”
明彦君见她神色如常,才微松一口气,低声道“我得到消息,当真是吓一跳,赶来时,却听说你提剑挑了燕王营帐,已杀进御
营,就赶来帮忙,哪知侍卫再不放人进去。”
楚若烟心中感动,轻声道“有三公主和贝姐姐,还有两位王爷,妹妹岂会吃亏”
明彦君头,向耶律心一笑,又望向正从营里慢慢出来的贝妤,才轻吁一口气道“也只因想到她们,我才守在营外,若不然,
也只好学妹妹的样子,提剑闯营了”
耶律心好笑摇头“也幸亏姐姐不曾闯营,若不然,父皇岂不是恼”
明彦君虽说急欲知道发生何事,可是瞧着御营前还有不少人探头探脑,也不再多问,只是低声道“经此一闹,想来楚大将军那
里妹妹要有交待,先且去,一会儿姐姐再去探望。”略停一瞬,又道,“卞妹妹那里,我不曾命人惊动。”
楚若烟摇头道“并无大事,又搅她做什么”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别过二人,先上将军府营帐。
踏进上将军府的主帐,就见除楚氏父子之外,田氏和楚若湖楚若溪也已在等候。
见她进来,姐妹二人都是一脸兴奋,两双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乱转,似乎要瞧出些什么来才好。
楚若烟瞧在眼里,只当作没有看到,如常先给楚远和田氏见礼。
见她举止和缓,竟和往常一样,楚若溪先忍不住道“大姐姐,怎么听说你提着把剑要杀燕王,当真是燕王做了什么”
楚若烟还未应,田氏先清咳一声,阻止道“溪儿,家丑不能外扬,这等事,还是不问的好”
不外扬楚大小姐自己将一个御营搅的天翻地覆,现在这件事,还用得着外扬
她这话,无非是要咬住一个“丑”字
楚氏父子同时皱眉,楚若麟起身道“烟儿,今日四哥狩猎,累了一些,你帐子里的好汤,给四哥盛一碗解乏”伸手拉住她,
向外就走。
楚若烟心知他是要自己避开这母女三人,倒也不拒,顺势跟着他向外走,含笑道“今日四哥猎到什么头捡好的送来一些,
给烟儿尝鲜”
二人一人一句,已出帐而去,顿时将田氏母女晾在帐里。
田氏气结,咬牙笑道“大小姐年纪越长,越不知道礼数,怎么听说连御营都敢闯”
楚远来,本是要细问女儿事情经过,哪知道田氏母女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心中便有些不悦,冷声哼道“那又如何莫说区区
御营,哪日她就是杀进宫去,谁又敢将她如何”
向楚若溪睨去一眼,皱眉道“你二人年纪尚幼,那等杂七杂八的话,不说当没有听到,还学旁人添油加醋,成何体统”
虽然说,楚远素来威严,但也极少对儿女疾言厉色,此刻楚若溪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小脸儿顿时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女
儿也是也是方才听几位表姐说起,也不过一时好奇”
又是田家的人
楚远冷哼道“日后田家的人,你们不必来往”
田氏变色道“将军,田家可是妾身的娘家”
“那又如何”楚远冷声接口,头向她深凝,一字字道,“我倒是不知道,田少卿几时投了燕王他既不顾亲戚的情谊,这门亲
戚,不要也罢”袖子一甩,也大步而去。
田氏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追去,扬声问道“将军说什么我大哥可曾做了什么”
楚若帆慢慢站起,淡然接口“母亲何不自个儿去问,方才在御营里,田少卿都做了什么”略略向她拱手,也顾自离去。
田氏张口结舌,隔了良久,才结结巴巴问道“做了什么我哥哥能做什么”
低头想一瞬,想到楚远那从不曾有的冷冽措词,心中不稳,吩咐楚若湖楚若溪二人留在营里,自己出帐,往田少卿的营帐而
去。
楚若麟送楚若烟她自个儿帐子,将事情前后细问一,咬牙道“平日瞧那位六皇子,倒是勤谨恭和,哪知道会做出这样的事
来”
楚若烟摇头,长叹一声道“可见人心难测幼时的六殿下,较旁的皇子聪慧,也懂谦让,才得皇上看重,哪里知道,会变
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到当时耶律真的那副嘴脸,不禁皱眉,压下心底泛上的一些恶心。
楚若麟头,轻声哼道“或者正因如此,才有了非份之想”
是啊,身为皇子,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有多少人机关算尽,又有多少人铤而走险也不独耶律真,古来皆是如此。
若是母亲出身普通,又不得帝心,也倒罢了。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