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楚大小姐移情别恋
倒不料堂堂帝王会操心这些儿女之事
耶律辰心中微动,俯首道“父皇放心,这两个月,虽说儿臣不曾见过若烟,可是若烟每日都会差人送去汤水果,断不会忘了
儿臣”
倒是忘了此节
耶律隆毅微笑,目光停在儿子身上,眼前的俊脸与记忆中那张粉团般幼童的脸重合,一时心中满满,溢上温情,不自觉问道“
怎么,你不打算向朕请旨赐婚”
一代帝王,登基已近三十载,威严素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语气里,添了多少久违的温情和期待。
耶律辰微默一瞬,俯首道“父皇见谅,若烟不比寻常女子,儿臣总要问过她的心意才成”
是啊,那个丫头精灵古怪的,怕不是一道圣旨就能约束。
皇帝虽说微觉失望,可是也并不强求,微微头,只得罢了
父子二人用过膳,才到御书房,商议那一千多人的去留。
苍辽地广人稀,每年征兵,都只有不足,绝不会有多余。而军中缺编的,往往中朝中的精锐,这些人万万无法安插。
不能退,又无从安置,就连这一代帝王也一时难住,试探道“或者,将他们拆开,分往各营,做些不要紧的职司”
耶律辰摇头道“若有征战,整营的兵马必得如为一体,才能令行禁止。这些人,或反应迟钝,或手脚不灵,有那自恃出身,
不奉号令的,安插入营,便是其余将士的累赘。”
这个儿子,还是油盐不进的主儿
皇帝无奈,皱眉道“那你以为,若不退,还能安插往何处”
耶律辰微默片刻,抬头瞧瞧皇帝,慢慢道“我苍辽兵马,以禁军御林军巡城营少可能出战,安插到这几营里,或者好些
”
那一群废物放在自己身边
皇帝吓一跳,连连摆手道“楚三公子的巡城营,他已明拒,朕的禁军可一向是朝中精锐,莫说如今的卿统领,就是楚四公子也
不会答应”
禁军可是劳楚若麟数年之功,精心挑选训练,才有了今日的模样。
是啊,楚家两位公子可惹不起
耶律辰试探道“那御林军呢巴统领想必会答应”
里边还有他的儿子
皇帝叹道“御林军虽说不比禁军,可是都是世家子弟,又哪里安插得进这许多人再说,你要朕的皇宫变成骡马市场吗”
你也不要
这一下,钰王殿下当真是犯难。
朝上众口一词,为了日后的征兵大计,这些人不能退,可是又没处肯要,难不成,就在兵营里养着
可是如今兵操练结束,旁人都分入各营,他们又岂能不动
正在犯难,就听殿门外小太监道“皇上,楚大小姐求见”
这丫头来干什么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皱眉道“你和她说,朕和钰王议过事,他自然出去,让她先去三公主那里转转”
分明是说,楚大小姐是为钰王而来。
原来心同此理啊
小太监忍不住好笑,躬身道“皇上,奴才原说钰王殿下在和皇上议事,可是楚大小姐说,她是有事求见皇上,见不见钰王殿
下,倒不打紧”
耶律辰“”
两个月不见,这丫头还当真不将人放心上了
皇帝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这丫头总有话说”见自己父子一时也议不出什么,倒不如瞧瞧楚大小姐解闷,摆手道,“唤
她进来罢”
小太监应命而去,隔一会儿,只听轻盈脚步声响起,楚大小姐一袭浅蓝衣裙,翩然入殿,上前几步跪下见礼“臣女见过皇上
”
皇帝抬手命起,含笑道“这御书房商议的可是军国大事,楚大小姐说有要事,不知是何要事啊”
若说的事小,可别怪朕训斥。
楚若烟起身,目光在旁边的钰王殿下身上溜溜一转,眉眼就带出些笑来,侧头问道“皇上和钰王殿下可是在议那一千多人的去
留”
还真是一语中的
皇帝皱眉道“这是朝政,怎么楚大小姐知道的如此清楚”心底暗暗有些不悦。
虽然说,此事无关家国机密,可是楚家父子怎么连这些事也告诉这个丫头。
何况,自古女子不问朝政,这楚丫头听到一星半句,就跑来御书房,也是太过冒失。
耶律辰闻言,也是心头一跳。
这位楚大小姐,可当真是被楚家父子宠坏,连朝政军务也敢插手。
楚若烟见皇帝笑容落下几分,自然猜到些缘故,扬唇笑道“岂止臣女知道,如今各府各宅议的多的,便是此事”
不止楚大小姐知道,连别的府门的家眷也知道
皇帝惊异。
楚大小姐再接再厉,又继续道“这两个月,不止是我爹,就连明王爷卞侯爷几人也避着兵部,后宅里,常听几府的夫人说,
这钰王殿下掌管兵部,要在整个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想着法子排除异己,打压几府的公子。”
前边说的是郑达辉巴元九为了儿子闹上兵部的事,后边竟然是关于钰王的一些流言。
耶律辰还不觉如何,皇帝先就沉下脸,冷声道“后宅妇人,又懂什么”
楚若烟摇头道“皇上,岂不知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如今钰王殿下一片为了苍辽之心,却被人如此诟病,偏又不能将她们如何
,若不想个法子出来,长此下去,怕假的也说成真的”
是啊,若是任这谣言如此传下去,岂不是令人心动荡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