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若烟脸色凝重,耶律辰自她手中将菜单抽出来,一望之下,微微皱眉,向掌柜问道“为何有两个人的笔迹”
纵然只是粗粗识几个字,连掌柜的也瞧出这盏汤是后另加上去的,不禁脸色大变,颤声道“这这只能问问经手的伙计和
大厨”说完话,一迭连声的唤人。
不过一会儿,伙计和大厨一前一后的赶来,闻问都不禁错愕,两两相视,又各自摇头。
掌柜的向伙计问道“这菜单是谁写的,可曾经旁人的手”
伙计忙道“小人不识字,这菜单是请账房陈先生写的,写好就送去了厨房,再没有假手旁人”
掌柜的又向大厨问道“后这盏汤,是菜单送来就有的”
大厨一脸茫然,摇头道“因小二说的郑重,说是楚大小姐宴请贵客,小人只想着必然是朝中清贵,心思只在前头那张菜单上,
随后这张,是交给徒弟做的,小人并不曾留意。”
掌柜的叹气,只好又一迭连声的将大厨的徒弟唤来。
徒弟闻问,连忙道“因前头传话,说各位公子小姐身边的兄弟姑娘们要服侍主子,用膳要晚一些,小人便先帮着师傅打理
小姐公子们的菜式,随后才备这菜单上的东西。因心是师傅早就做好,小人只需备办小菜,这盏汤”瞧着菜单上的汤名
摇头,皱眉道,“小人并不记得有这盏汤”
他也说没有,可是这盏汤不止上了案,还出现在菜单上
耶律辰脸色微沉,一字字问道“这张菜单,可曾经旁人的手”
徒弟皱眉想想,摇头道“菜式上全,小人便往后头去寻师傅话,菜单还放在厨房的灶旁”
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来,终于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噗嗵跪倒,连连磕头道“小人只道完了差事,竟不曾收起菜单,哪知道会
被人动下手脚”
也就是说,是在徒弟上完菜式,找师傅话时,这张菜单被人添上一笔
耶律辰与耶律元迅对视一眼,微微头。
楚若烟却问道“可是这张菜单纵被人动了手脚,汤又是谁实实在在的做了出来”
徒弟一脸茫然,摇头道“菜式做好,小人交给伙计上菜,便再不曾多问。”
伙计被他名,连忙道“小人听到说菜好,便唤人一同送了上来,随后随后”说到后句,脸色惊疑,慢慢的住嘴。
楚若烟看出端倪,连忙问道“随后什么”
伙计张了张嘴,看看掌柜的,又瞧瞧大厨,慢慢道“小人上菜时,近处有人喊一句,说是汤要等一会儿,后来后来又有人
喊汤好了,小人便送了上来”
所有的算计,都在这两声呼喊中
耶律辰紧问道“可曾记得是谁喊的”
伙计茫然摇头“小人上菜时,正逢楼里客人多,几乎所有的人挤在厨房里,并不曾留意是谁”
也就是说,随去他听到两声呼喊,并没有见到人之外,别的人是连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岂不是查无可查
楚若烟皱眉,饶是她聪慧绝顶,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耶律辰略略沉吟,将手中菜单慢慢折起收入怀里,这才又问道“掌柜的,昨夜不知你们如何昏睡过去”
掌柜的摇头道“若不是王爷身边的这位兄弟唤起,小人竟不知道几时睡去。”
大厨也摇头道“昨儿客人多,午膳连着晚膳,都不曾有片刻歇息,等到客人散心,小人也觉疲累,便偷闲往后头歇息,哪知道
就睡去。”
伙计也连忙头“昨儿瞧着夜深,旁人客人散去,只剩下楚大小姐和田大小姐两席,小人本在梯口服侍,哪知道就睡了过去。
”
都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楚若烟皱眉。
如此一来,岂不是查无可查
耶律辰沉吟片刻,向耶律元迅望去,问道“以皇叔之见,此事可有漏洞”
耶律元迅侧头向他凝视,眼底似有情绪涌动,却又难以看的分明,隔了良久,才摇头道“此人心里细密,又是诺大手笔,本王
瞧不出有何漏洞”
语气虽然淡漠,熟悉之人却听出一丝恼意。楚若烟和贝妤各自向他望去一眼,但见他沉着一张俊脸,虽是和耶律辰说话,目光
却冷冷向楚若麟一扫,后落在窗上,像是和谁赌气。
楚若麟被他的视线一扫,薄唇微抿,侧头避开。
耶律辰将他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眸中掠过一抹无奈,又向耶律修问道“二皇兄可觉何处可疑”
可疑,处处可疑
耶律修冷哼道“此事既然发生在临江楼,自然要责临江楼找出人来”
掌柜的顿时脸白,连忙喊起撞天冤来,连声道“各位王爷明见,小人开门做生意,可向来是规规矩矩,若不然,也做不起临江
楼这块招牌”
耶律修咬牙道“如今这许多人在你临江楼里被人暗算,不责你找出人,难不成就此罢了”
掌柜的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只好转向耶律辰求道“钰王殿下,小人当真不知道昨夜发生何事”
耶律辰头,向耶律修道“二哥,此时我们慢慢查便是,又何必为难掌柜的”
耶律修将此事推到临江楼掌柜头上,不过是一时气话,听耶律辰一说,轻哼一声道“那就有劳九弟查个明白罢”
耶律辰微默,向田佳宁望去一眼,沉吟道“此事虽说田大小姐为可疑,可是生出的事,又实在立不住脚。”
是啊,如今看来,昨夜唯一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