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下各府的宴席,朝中众臣与各大府门的夫人、小姐大多都会赴宴,不管是前院还是后园,满满登登,都是人来人往。
若是往常,贝妤、卞红欣等人必然留到最后,小姐妹们说些体己话再走,可是今日不止人多,还有沉丹太子一行,便也不多留,见殷觉前来告辞,也跟着一同起身。
殷洛跟在殷觉身后,向园子外走,还依依不舍的回头,向楚若烟道:“今日蒙府上款待,两日后我们在驿馆回宴,还请楚大小姐不嫌弃!”
楚若烟跟上几步与她同行,含笑道:“殷公主客气,你们客中不便,回不回宴打什么紧?只是今日人多,照应不周,公主不要介意才好。明日是我生辰,帖子已下去驿馆,只我们姐妹几人,到时再好好儿叙话!”
殷洛大喜,连忙点头,转向另二人问道:“贝大小姐和卞大小姐几时来?我必然早些到!不知可要准备什么?”
贝妤笑道:“楚妹妹也不是什么大生辰,不必备什么,只是姐妹们借个由头说话罢了!公主不必赶早,无事过来便是!”
她说的随意,殷洛却放在心里,再三谢过,暗暗盘算要送些精巧又不显张扬的礼物,与几人道别上车。
耶律修跟在几人身后,见殷洛上车,这才辞礼道:“今日本王且送殷太子一行回驿馆,明日若烟生辰,必然到贺!”
谁也没有请你啊!
楚若烟几乎要翻白眼,却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道:“锦王殿下不必客气!”
看着沉丹一行的车马走远,楚若烟才命人去唤安平郡王府和定远侯府的马车。
等这一会儿,贝妤捏一捏楚若烟的手,低声道:“今日那田大小姐先是打听明王爷的消息,随后又与锦王嘀嘀咕咕,怕又转着什么心思,妹妹当心才好!”
楚若烟扬眉道:“难不成,走到这步她还不死心?”
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万征的人,就算是不嫁万征,以古人对贞洁的重视,也再嫁不了高门,更不用说当朝皇子。
贝妤也百思不得其解,微微摇头道:“横竖妹妹处处留意,总没有坏处!”
楚若烟点头道:“姐姐放心就是!”
卞红欣却皱眉道:“如今田少卿人就在泺源彻查王爷遇刺的案子,她又打听王爷做什么?”
楚若烟摇头道:“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嫁入功绩侯府,同在将军,打听王爷的消息,未必是因为田少卿!”
卞红欣不安道:“难不成功绩侯府要做什么?”
功绩侯府要做什么,又怎么会通过田佳宁?
楚若烟好笑,揽住她的肩头微微一紧,含笑道:“再隔些日子,明王爷和明姐姐就会回来,任他们想做什么,怕也没那么容易,妹妹倒不必存着心思!”见马车过来,亲自送二人上车。
此时众皇子早已在前院见过朝中众臣,在楚远亲自相送下,伴着几位老臣一同出来。
耶律辰看到楚若烟,只是向身边的人略一点头,便快步向她而来,含笑问道:“怎么小姐们也散的早?”
楚若烟点头,叹道:“今日人多,说话也不方便,贝姐姐和卞妹妹就先回去!”
耶律辰点头,含笑道:“横竖还有明日,有什么话不能尽兴?”
二人正说着,就见耶律亭过来,向耶律辰问道:“九弟回兵部?”
耶律辰扬眉,诧异问道:“七哥可有要紧的事?”
今日还在朝廷沐休,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来,说不出的怪异。
耶律亭皱眉道:“石岩和赛宁回京,我想知道明王爷的消息!”
“哦!”耶律辰了然,含笑道,“只说明王爷伤势已无大碍,再养段时日,便可回京!”
“嗯!”耶律亭瞧瞧楚若烟,向她身后的耶律心道,“皇妹且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七哥送你回宫!”拉着耶律辰走远一些,神色凝重问道,“可曾查到刺杀明王爷的主使?”
怎么想起问这个?
耶律辰摇头道:“大理寺少卿已在追查,臣弟不曾奉旨,并未插手!”
耶律亭向他凝视片刻,转头瞧一瞧不远处的楚若烟,轻哼道:“如今在九弟心里,楚大小姐的话,怕抵得上父皇的圣旨!”
楚若烟与明彦君情如姐妹,如今明王爷出事,她岂有不急的道理?
耶律辰微微扬眉,淡然道:“七皇兄慎言!”
拿楚大小姐比皇帝,你想死,也别拉上别人!
耶律亭自知失言,立刻噤声,微默一瞬,才又问道:“石岩、赛宁二人押运粮草走这一趟,至少会面见明王爷罢?可知道明王爷伤势如何,几时回来?”
耶律辰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视线,一字字回道:“明王爷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如今大雪未消,不便车马劳顿,只能再养些时日再回!”
“哦,如此最好!”耶律亭眉结微松,唇角挑出些笑意,又再问道,“可曾提过明郡主?”
七殿下心仪明郡主,在这满上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
耶律辰见他目光坦然,并不似窥探什么,唇角也勾出一抹笑意,摇头道:“平白无端,臣弟问明郡主做什么?七皇兄要知道,倒不如去问若烟和三公主!”
是啊,你耶律亭惦记明郡主,钰王又没有,好端端的,岂会向下属问起?
耶律亭被他一点,恍然笑道:“是七哥糊涂!”拱手向他辞一礼,“今日为兄且送皇妹回宫,明王爷若有什么消息,万请九弟命人通个消息!”
耶律辰拱手还礼,却疑惑问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