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奸诈?
耶律辰不禁好笑,见墙边摆着几把看守用的凳子,随手拽过一把坐下,整一整身上的衣裳,悠然道:“明王爷回京,这二人夜袭明王爷的营地,被明世子所擒,你既是定国公府的人,为何夜入兵部相救?岂不是就是刺客一党?”
那人自知说走了嘴,见他再问,冷哼道:“你又想套我的话,我再不应你,你纵然再奸诈,怕也奈何不了我!”
倒是个实在人!
耶律辰好笑,点头道:“无防,横竖再隔一会儿,方才救你之人擒住,总有法子查出你们的主子是谁!”
那人脸色微变,冷哼道:“救……救我之人武功高强,这会儿早已走远,你哪里擒得到他?休想再这里诈我!”
耶律辰摇头叹道:“此人确实是个高手,若是当面迎敌,怕阿江一人未必擒得住他,只是……可惜他轻功太差,此刻整个兵部已围的铁桶一样,纵他武功再高,以一人之力,怕也杀不出去!”
那人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他轻功……”话说半句,极时忍住,向耶律辰怒目而视。
耶律辰低笑出声,回头向耶律元迅和明彦恩一望,含笑道:“小皇叔和明世子可曾听到?”
兵部做为整个苍辽国军权重地,不管是围墙还是布防,都要严谨许多,那人能以重手法击伤守兵,便知道练的是横练的功夫,轻功自然不佳。
轻功不佳,要想从兵部逃脱,除去硬闯,就是从几道门口中蒙混出去。
而他在救人时被守兵惊觉,虽说阿江赶到慢了一步,没有将他截住,可也知道他还不曾逃远。
他这一番推测,只是闪念之间,哪知道随口一问,便问出实情。
当然听到了!
二人点头,转身就向外走。
那人大急,连声叫道:“喂喂,你们做什么?”拔步向二人冲来,试图阻止。
阿江退至墙侧,离他不过三步之遥,见他这一分神,立刻错身而上,呼的一拳向他侧击。
那人一惊,闪避已来不及,只能伸手挡格。
哪知他手臂刚抬,阿江已变拳为爪,一把将他手腕抓住,跟着顺势反拧,跟着膝盖疾起,顶在他的肋下。
人的肋下,是身体极为柔软的部位,那人被他膝盖撞中,只听“喀啦”一声,肋骨已断两根,剧痛之下,闷哼一声,额角已冷汗直冒。
阿江一把将他抛下,自有守卫过来,绳缠索捆,绑的结结实实。
那人艰难抬头,咬牙瞪着耶律辰,一字字恨声道:“狡诈小子?”
如果不是耶律辰说到那人轻功不佳,又有耶律元迅和明彦恩两名名将在场,他又岂会分心,被阿江所趁?
“过奖!”耶律辰笑起,摆手命人将他关回牢房。
耶律元迅却忍不住含笑道:“你既知道钰王殿下智勇双全,就当小心提防,如今自个儿失手,又怪得了谁?”
是啊,是狡诈,还是智计,本就没有区别!
那人咬牙,默然不语。
耶律辰含笑起身道:“那人轻功不佳,自然还没有逃走,我们去瞧瞧!”与耶律元迅、明彦恩二人向牢外走去。
阿江挑一挑眉,亲自将牢门上锁,也跟着离去。
那人被绑在木桩上,见这几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急的跺脚。可是莫说他此刻被绑,纵然没有,受伤之余,又还斗得过谁?
耶律辰迈出牢门,纵目向四周望去,但见暗夜沉沉之下,火把如蛇,已将整个兵部照的亮如白昼。点头赞许,敏锐目光向暗处的角落扫过,猜测那人可能藏身的地方。
那人既然轻功不佳,他必然还藏在这兵部,伺机逃走!
耶律元迅低笑,慢悠悠道:“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到那时,任他躲在何处,也无处遁形!”
这句话,说的极为轻松,也不见他如何做势,声音却远远传了出去,任是在兵部哪一个角落,都似他就在身边说话一样!
这是要逼那人自个儿出来?
耶律辰好笑,点头道:“是啊,我们只要守住各处门户,不必费力搜索!”
他的话,也以极轻松的语气说出,同样声传极远,听来,竟与耶律元迅不相上下。
耶律元迅向他瞄去一眼,不禁点头暗赞。
从他回朝,任是哪一次征战,只听旁人说他以计取胜,可是几次与他暗中比试,他这一身武功,还当真是令人不能小觑。
念头只是微闪,正要再说话,却听前院里“啊”的一声,竟是女子的低呼。
耶律辰脸色骤变,失声道:“糟了,若烟!”话还没有出口,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电射而出,向前院直掠。
耶律元迅听到楚若烟的名字,也是大吃一惊,拔步跟在他的身后,顿足道:“你竟将若烟一个人留下!”
耶律辰此时早已惊的三魂不见了七魄,哪里还能应他的话?只是拼力向前疾掠。
二人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几步冲入前院,纵目望去,但见耶律辰的屋门大敞,一条黑影面蒙黑巾,一手挟着楚若烟,一只手掐住她的咽喉,慢慢从屋子里出来。
耶律辰轻吸一口凉气,立刻道:“放开若烟,本王放你离开!”
“王爷!”明彦恩随后赶到,闻言不禁皱眉。
耶律元迅抿唇,目光落在楚若烟身上,手指已变的冰凉,勉强镇定,扬声问道:“若烟,你怎么样?”
楚若烟摇头道:“他是自个儿要逃命,又不是要我的小命,自然不打紧!”
这丫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