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笑一回,终究有太多的疑惑,话题仍然回到这几次的大战。
耶律元哲当先说道:“离开上京之后,本来一路甚是顺畅,哪知道那日走到川平洲,叛军却半夜袭营,也是末将大意,防备疏漏,竟被他们劫走公主!”话说到这里,转向殷洛行礼致歉。
殷洛连忙起身还礼,摇头道:“苍辽境内,又是大军随行,又哪里会想到有人如此大胆,此事岂能怪到世子?”话说到这里,抬眸向楚若麟望去一眼,微微抿唇,眸中满是喜色。
楚若烟瞧在眼里,“嘻”的一笑,摆手道,“元哲,你接着说罢,公主非但不会怪你,怕还要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耶律元哲错愕。
殷洛公主虽说也是至性之人,可是却没有楚大小姐的脸皮,听她要当众戮穿,不禁大急,忙伸手扯一扯她的衣袖。
楚若烟侧眸,见她脸儿微红,又挑眉向楚若麟望去,见他微微摇头,这才放过,含笑道:“你说就是,哪来这许多废话?”
耶律元哲:“……”
这话岔儿不是你挑出来的?
只是楚大小姐素来是不讲理的,他早已习以为常,听她催促,只得接着道:“那行人动手时,各有章法,相互配合,分开来却大多身手寻常,川平洲又接近西疆,末将便大胆推测,或者,他们是西疆栾玉清的党羽余孽,故而一边命人回京报讯,一边率人追了下去!”
楚若烟想到当初楚若麟中途回京,连忙问道:“之前四哥说,这叛军将殷洛公主劫走,是为了引开元哲,袭击太子?”
殷觉点头,微微一笑道:“他们也过于看重殷觉!”
不是看重,是看轻吧!
楚若烟暗语。
果然听到耶律元哲道:“那时我只心悬公主安危,竟未想到此节,若非殷觉太子智计过人,怕已大错筑成!”
殷觉微笑道:“也多亏楚四公子及时赶到!”
楚若烟急欲知道事情经过,听二人互谦,连忙道:“你二人要相互吹捧,有的是机会,却不知道,元哲抛下太子去追殷洛公主,至使太子遇袭,那公主呢,可曾追到?”
殷觉点头道:“茫茫大漠,若不是元哲世子一路追踪蛛丝马迹,只怕难以追寻到皇妹的下落!”
耶律元哲却摇头道:“虽说我熟悉大漠,也略通追踪之术,可是若不是公主一路留下线索,只怕要想追踪,也并不容易!”
楚若烟奇道:“那大漠上,放眼都是黄沙,殷洛公主如何留下线索?”
殷洛抿唇,轻声道:“在那大漠上,殷洛东西不辩,只能记得自个儿被劫几日,便每次在绿洲扎营时,在树干刻下被劫几日的印记!”
耶律元哲点头道:“那印记旁边,另有一个小的标记,是殷觉太子认出,是沉丹国一个图腾的模样,便知是殷洛公主所留。也正是殷洛公主记下被劫日期,我们才能推测距离公主有多少路程!”
大漠上虽没有路,但是不论是行军,还是走商,都要计算路程在绿洲落脚,那些相互没有联系的绿洲,便连成一条条通往各处的道路。
楚远等人闻言,都暗暗点头。
楚若烟皱眉道:“可是,那许多日子,你们竟没能救出公主!”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许多的事发生!
耶律元哲苦笑道:“那些人在大漠上大兜圈子,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并没有一定的路线,委实难以捉摸!”
听到这里,楚若帆若有所思,皱眉道:“或者,他们便是为了引出我朝廷大军!”
是啊,此刻看来,从那一刻起,叛军就布下一个又一个圈套,为的竟然是引出苍辽大军,在这西北边疆与黑岩兵马前后夹击!
楚若麟点头道:“不错!当初我出兵赶往大漠,几次与元哲世子联络,也发现他们行走路线竟然极为奇怪。”
说到他出兵,楚若烟突然想起来,“咦”的一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问道,“四哥,当初你出兵,除去项大哥,梁吉也一同跟着,怎么不曾见到他?”
是啊,所有的人都在,怎么单单少了梁吉?
楚若麟微怔,向楚若帆望去,皱眉道:“当初我立意潜入叛军营中,便命梁吉为我遮掩!”
楚若帆点头道:“梁吉与你身形相似,之前军中倒当真无人起疑。后来消息泄露,父帅赶到,才不再隐瞒!”
楚远点头,向耶律辰一望。
耶律辰赶到之后,虽然没有接管兵权,可是却要走了梁吉。
耶律辰未应,贝梓已接口道:“梁吉奉王爷之命,往延门关一带与我兄弟联络,如今还留在山里!”
原来如此!
众人了然。
楚若烟恍然道:“难怪贝大哥、贝二哥会和我二哥在一起,原来是九哥授意!”
耶律辰听她猜到这里,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反驳,贝伦却摇头笑道:“若烟,这一次可是你猜错,王爷给我二人传令,可是设法混入黑岩军中!”
“不是去投奔我二哥吗?混入黑岩军干什么?”楚若烟错愕,微一转念,立刻拍手道,“难怪前一晚黑岩军偷袭,我苍辽仓促迎敌,却能不败,原来是两位贝哥哥通了消息!”
虽然并不准确,却也已接近真相!
耶律辰微笑,向她瞥去赞赏的一眼。
原来,当初耶律辰奉旨出兵,到边疆见楚远安然无恙,便知陷入一个天大的阴谋,问过事情详细,不接兵权,却只将梁吉要去,命他立刻偷越敌营,往延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