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摇头道:“两军相遇,只要见到将军父子,便知战报有假,谣言不攻自破!”
是啊,看起来,这个假消息当真是不堪一击!
几人互视几眼,一时猜不透这背后还有什么图谋。
楚若烟默然片刻,突然道:“会不会上京已经生变,如今只等九哥回兵,那张守备才不愿与我们正面相对?”
楚远悚然一惊,点头道:“几次出兵,上京可调兵马已经不多,不得不防!”
几次调兵,上京城可用的兵马已调出十之七八,若在此期间,城中兵变,只怕早已酿成大祸!
元霍与楚远合兵不过几日,于这阴谋所知不详,奇异问道:“楚大将军,你是说,几次战报,只是为了调大军离京,实则是上京城中,有人要有所作为?”
不然呢?
耶律辰向他一望,点头道:“叛军假冒劫匪,先劫殷洛公主,深知为两国邦交,我苍辽必然派兵相救。等到楚少将军和楚都统相继出兵,才令我们知道,那劫匪竟然是十堰岭的藏兵,而且两万增至五万,如此一来,我苍辽又岂有不增兵的道理?”
元霍皱眉道:“难不成,那个时候的战报便是假的?”
耶律辰摇头道:“那时的战报,还是楚都统送出,自然是真的,可是叛军的兵马,却怕有假!”
“什么?”
不止元霍不解,连楚远也扬眉道:“我们与叛军对峙非止一日,怎么会有假?”
耶律辰叹道:“将军请想,与叛军交锋,我军已是疲惫之师,虽有楚二公子来援,也不过是五千兵马,若是能逼叛军退兵已属不易,为何竟至全军覆没?”
为什么?
楚若烟眨眼道:“他们与我们交战,四哥却在他们背后捣乱,军心一乱,自然难以一战!”
耶律辰微微一笑,点头道:“楚少将军自然功不可没!那日我也不曾多想,此刻想来,却觉厮杀中,叛军战力较弱,进退间配合也并不如意!”
被他一点,楚远、楚若麟顿时一默。隔了片刻,楚远点头道:“不错,当时一支人马已杀至我们帅旗之下,毁我战车,伤我撑旗的副将,可率兵将领被若帆挑于枪下,他们竟无后队接应……”
说到那一节,声音越来越低,凝思片刻,向耶律辰问道:“王爷以为……”
耶律辰点头道:“叛军虽有五万,可是怕有半数以上的兵马,是未经操练,所以只知道蛮杀,却不懂配合!”
元霍忍不住道:“说是叛军,实则不过是有人私下养兵,乌合之众,不知配合,也寻常的很!”
耶律辰叹道:“两年前,楚都统兵入十堰岭,查知这支兵马的存在,可是再要细查时,这支兵马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又岂是不知配合的乌合之众?”
楚远也点头道:“瞧那叛军主帅的言辞谈吐,也确实是一个人物,并非不懂操兵之法!”
元霍疑惑道:“那依王爷之见……”
“两年前,这支兵马为朝廷所知,他们真正的主子见藏之不住,必然是急急招兵,短短两年,将兵马由两万增至五万,却无瑕操练,反而成了兵马的累赘。”
言之有理!
楚若烟惊讶道:“三万兵马,可是不少,我苍辽地广人稀,哪来那许多壮汉充入叛军?”
耶律辰摇头道:“正因我苍辽地广人稀,大漠中许多偏远些的绿洲朝廷难于管治,便多些流民贼寇。”
是啊,那些人,只要许之以利,又岂是招不来的?
元霍听到这里,也已隐约明白来龙去脉,吃惊道:“幕后之人紧急招兵,便是已决意动手,如今我们这许多兵马在外,上京空虚,岂不是危险?将军,还请急速挥兵,以救上京才是!”
楚远摇头道:“我们挥兵速回,只怕反会逼狗跳墙,如今,若帆已率兵先行,我们只能徐徐而归,等候他的消息!”
元霍急道:“可是我们若迟一步,被他们挟持皇上,又如何是好?”
瞧这元世子的反应,倒不似作伪,看来,这场阴谋,果然和元家,和耶律亭无关!
耶律辰向他深望一眼,点头道:“大战之后,本王已使萧三哥回京,有他相护,父皇当有惊无险!只是……”
只是,萧三郎武功纵高,可以挡去所有的暗杀,可是若宫城被破,他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抵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