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
这一行人很快到了花界,一落地,锦觅便急急往芳主的寝室过去,其他人跟在后面,卓音由棠樾牵着,初到花界,行走间不免多看了几眼周围,这花界真的很美,刚才入那结界时就看见成片的花朵梯田,灵树灵草遍地,此刻走在水镜之内,风景更是如画,灵蝶和蜜蜂绕着地上的那些各色花朵们打转,这空气也是清香沁鼻,只不过路过的花仙精灵们许是因为这些日子芳主们受伤一事,面上都挂着担忧和害怕,是以,一路走来,花界里的气氛都有些低沉。
待走到了众芳主们的休息寝殿,一入其中,就看见十二位芳主都聚集在室内,围着几位受了伤的芳主,神情带着紧张和不安,她们一看见锦觅来了,纷纷朝她过来。
“锦觅,你快去看看长芳主和其他几位芳主。”其中一位黄衣花仙拉过锦觅的手,语气里十分焦急和担心。
“水仙芳主,老胡说长芳主和玉兰芳主伤势最重,竟是什么火势能烧得这样厉害?”锦觅三步并作两步,一边走一边问其他人。
卓音是后一步到的那长芳主的榻前,可是一接眼却被那榻上之人的右脸给惊住,这位长芳主的右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烧痕,虽说已经过了几日,却还是泛红一片,伤口没有愈合,还往外冒着点点血迹,有几处还有化脓的痕迹,她看着这张面容,光左脸就可以知道这该是个多么美丽大方的女子,可如今却成了这样。
“长芳主,”锦觅一看到眼前的伤势,便忍不住有些哽咽,声音里都多了些颤抖,“锦觅来了,您放心,觅儿一定能有办法救您。”她握上长芳主的手,当下有些心乱,眼神忙慌地看着那脸上的伤,又不敢触摸,怕疼着长芳主。
“锦觅,”长芳主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伤痛还没有让她力气全失,她在锦觅的借力下慢慢坐起来,回握她的手,有些孱弱地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倒是玉兰芳主比我更严重些。”
棠樾在大人们交错站立的缝隙中看清了长芳主嬷嬷的伤势,一下子有些害怕,手里握紧了卓音的手,卓音感觉到小白鹭的情绪,安抚地捏捏他的小手,又观察了一遍那花仙主脸上的伤,怕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若是再拖延,恐怕日后就算痊愈了,也难以除却那疤痕。
“锦觅,让我来试试。”卓音抬手握上锦觅的肩头,坚定地说道。
她回过头,眼里仍然有几分湿润,她对上卓音的目光,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还是得让卓音来试试才行,锦觅点点头,而后又对着其余芳主说道:“众位芳主还请先到外面等候,锦觅的友人要为长芳主医治。”
说着,她挪出身旁的位子,让给卓音,其他芳主们见锦觅已有法子,不敢耽误片刻,很快走了出去,寝室里一下子剩下锦觅母子和卓音。
棠樾摒住呼吸,看着长芳主不时疼痛得□□两声的样子,甚是心疼,上前抚抚她的手臂,试图安抚着芳主嬷嬷。
卓音在榻上坐下,凑近了看那伤势,她猜想,这偷袭之火怕不是寻常火灵,能够给神仙带来这种程度的烧伤,该是炽焰程度的火术了。
正当她想要用那日救棠樾的方法救治长芳主时,眼前这位花仙却突然握住她抬起的手,更准确的说,是推阻了她的手。
“你是天界中人?”长芳主虽然疲累,但语气里却流露出几分犀利,她推拒道:“牡丹八千年前就发过上神之誓,我花界绝不与天界中人再有瓜葛,我不需要你救我。”
卓音顿时傻眼,这牡丹仙子唱的是哪出啊,都到这个地步了,什么仇什么恨也得先靠边放着,她不解地看向锦觅。
“长芳主!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记着以前的事!您是要急死觅儿吗!”锦觅连忙上前,着急地出言试图劝解她。
棠樾不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此时也十分不解,他趴在卧榻上,替他师尊辩解道:“嬷嬷,这是棠樾的卓音师尊,师尊是好仙,师尊救过棠樾,您受伤了不能胡闹。”他以为是嬷嬷怕疼,像他小时候找借口不吃药一样。
“你还拜了天界的神仙做师父?”长芳主皱着眉头,听了这话,更急起来。
卓音无语,这芳主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了,天界的神仙怎么惹着她了,竟然不顾伤痛缠身都要坚持己见。
“长芳主,今日便是再大的仇恨也要给觅儿放下,连棠樾都知道受伤了就不能胡闹,您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怎的还不明白!”锦觅没想到长芳主这么固执,心里焦急得不行。
卓音一向婆妈不得,拉过牡丹芳主的手腕,直接利落地斥道:“牡丹仙子可曾想过,您乃花界长尊又统领全族,且不说日后顶着一身伤疤要如何做这百花之王,只道今日若再加阻拦,香消玉陨也不是没有可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有万般仇恨,也岂不是正落了那贼子之心!”
长芳主被她这样一顿斥,本还欲说什么,却又停住,微微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锦觅见状忙感激地冲卓音点头,马上扶着长芳主躺下,也把棠樾牵离了卧榻站在一边,让她能够有足够的空间施展。
卓音一边化出匕首在手心,一边对锦觅说道:“还得去找一些灵芝给我。”
话音刚落,她便忍着疼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趁着鲜血涌出,赶紧滴到长芳主的伤口处,特别是那些渗血的地方,这几滴血下去,像是灵丹妙药一般,伤口一点一点的吸收着那血,这治疗的样子看着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