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这丫头真有些口无遮拦的,到底是小孩子,一直被宠着,不知外面人心险恶。
这样的大家小姐,自然多的是阿谀奉承她的,哪里还需要她对谁说好话啊!没好好走入社会过,自然不懂口无遮拦,亲近的人可以说一声不做作,性子爽直,可在外人眼里,便是情商低,招人厌。
“客气了。”
出了大殿,君芙的神色还是有些抑郁,似乎还在对僧人的话耿耿于怀。
“好了,芙儿别伤心了。有些话啊!也不可尽信。”君婳望着君芙。
“我知道了。”君芙闷闷的应着。
君岚问起接下来的打算,“既然都来了,不如歇息片刻再下山吧!嫂子走来走去的也累了。”君婳说道,“我适才听几个香客说起,乾明寺的素斋做的很不错,我们也可以尝尝还。”
“也好,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吧!”玉忘苏也说道。
问了知客僧,知客僧便带着她们往后面的院子而去。“今日寺里做法会,故而来的香客很多,不算清静,怠慢了施主,还请施主见谅。”
“师傅客气了,能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便很好了。”君婳笑着说道。
知客僧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一间屋子歇息,护卫便守在门口,不让人来叨扰。君婳拿了银子给知客僧,“是给寺里的香油钱。”
玉忘苏等人也都给了银子,知客僧难得遇到这样出手大方的香客,倒是连连致谢。
又说让她们好好歇息,一会儿便给他们送茶水和素斋来。
“看她那样子。”看着知客僧走了,君岚便捂着嘴笑,“原来出家人也爱这俗物的。”
“还不快把她嘴捂上,免得惊扰了佛祖。”君婳瞪了君岚一眼。
君岚住了嘴,却略有些不高兴,看着君岚这个样子,玉忘苏无奈的揉揉她的头。“你这孩子啊!人活一世,谁也离不得这些俗物。你以为若非有香客们的香油钱,这乾明寺的庙会能有这般排场?
“做这些大的事,哪里能离得开银子?就说元宵灯会,那般热闹,却是不知宫中和京城的富户们出了多少的银子呢!人生在世,没谁真能脱离了俗物活着。”
“嫂子说的在礼。何况这些出家人,也并非都是四大皆空才遁入空门,有些是被父母遗弃,或者家里没了亲人,自小在寺中长大。年纪尚小,比寻常外面的人还天真单纯。”君婳认真的说着。
“我知晓了,不再乱说就是了。”君岚应着。
“你啊!总要谨言慎行才好,佛门清静地,说话更要小心,莫要冲撞了佛祖。”君婳直直的望着君岚,“在家里,你年岁小,人人都纵着你,可出了门,若是再口无遮拦,旁人不会护着你。”
“好了,岚儿还小,姐姐也不必说的这样严肃,慢慢学就是了。”君芙连忙说道。
君婳也就不再多说了。几人稍坐了一会儿,玉忘苏也就说要去给欢欢求平安符,先出了屋。
“我陪姐姐去吧!”月牙跟着出来。
“不必了,你在此处歇息吧!就一会儿的事。”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今日寺中香客杂乱,你们别乱走。”
“姐姐放心。”
玉忘苏也就去了,到了求平安符处,却又见到了先前在她旁边求签的妇人。
“夫人也来求平安符?倒是巧的好,又遇上了。”妇人先开了口。
“家中的小子方才一岁多,我这个做娘的一直还没为他求过平安符,今日来了乾明寺,便也求一求。”玉忘苏笑着说道。
“夫人可是安国侯夫人?”妇人仔细的望着玉忘苏的眉眼。
“夫人认得我?”玉忘苏有些诱惑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妇人。她来京城倒是有些日子了,只是在京城认得的人实在有限。
最多也就是亲戚间走动过,至于京城一些贵夫人们赏花宴之类的,她是未曾去过的,也就并没融入这样的圈子。
这个妇人她并不认得。
妇人咬了咬唇,似乎很是为难的模样,“昨日在晟雅布庄见过夫人的表妹,听她说起,她乃是安国侯爷的表妹。今日再见,故有此一问。”
“晟雅布庄?你说见过的人是君芙吧?”玉忘苏笑了笑,目光却仔细端详着妇人,实在是她觉得妇人的神情不太对。
若只是在晟雅布庄见过君芙一面,何以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啊!是君姑娘。不瞒夫人说,晟雅布庄正是家中夫婿的产业。”妇人的笑容有些苦涩。
玉忘苏猛然一惊,她还真不知晓眼前的女子就是窦振修的夫人安意。她是让人调查过窦振修,知晓他有这样一位夫人,可容貌如何并不知晓。
也明白了解签的时候安意所说的话。夫婿性情大变,可不是说窦振修变成了陈宇嘛。
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自然性情大变。
说来安意也凄凉,嫁的本是以前的窦振修,如今却要对着另外一个人过日子。身子还是那个身子,无奈灵魂却完全不同了。
人和人都有着独立的灵魂,自然性子和嗜好都是不同的。其实假装的再好,也无法隐瞒住枕边人的。
以前的窦振修是个文人,并无什么生意头脑。而换成了陈宇后,一心做生意,也绝了科举的想法,当真是并没多少相似的两个人。
安意心心念念想要自己的夫婿变成原样,到底是注定失望了。
想到此处,她最为庆幸的是当初穿越没遇到这样的情形。若是她穿越到一个成婚的妇人身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