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做到，那么就让子弹射穿我的心脏，让烈火烧光我的尸骨，让我的魂魄飘散于世，你看这样行吗？”
她的语气很是明快，说出来的话却过于残忍。简望打了个寒颤，同时也有一种慌张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制止她：“别说了！”
慕雨潇有些惊讶，随即又露出有些邪肆的笑容。
她把弄着咖啡勺，道：“柳琅当然会完好无事的回去，你相信我吗？”
顿了顿，又道：“不如就拿这个当个赌注吧。要是他最后没能回去，那么我也就跟着一起消失好了，行吗？”
简望突然“刷”得站了起来，两手猛地撑住桌子，声音大得全店的人都听得见。
“够了！我说了别说了！！！”
她的情绪明显过于激动，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把你自己当成是谁？！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别忘了，我可是华夏军官，而你是国际臭名昭著的杀手，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十四年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跑遍了整个亚洲，连你人影都没看到。你命大，是死不了，可你想过那些关心你的人吗？”
简望双眼发红，声音引得坐在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只不过他们说的是中文，没人听得懂。
慕雨潇已经愣住了。
小丫头……一直以为她还活着？
愧疚感如潮水般袭来，慕雨潇的神色第一次出现一丝颓然，双眼充满了悔恨，愣了许久，等到温热的咖啡滴落到她身上，开始浸湿她的衣服，这才回过神来。
咖啡屋的老板娘急匆匆地冲过来，满脸得疑惑。慕雨潇揉揉额心，低声向她说了两句什么，老板娘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过来清扫由于简望不小心洒了的咖啡。
简望此时也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更红了，只不过这次是因为羞窘。
慕雨潇正背过身去，和老板娘说着些什么，看不清她的表情，简望只能看见她的长风衣湿了一大片，淋上了咖啡。
她小声道：“对不起……”
慕雨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我们走吧。”
简望点了点头，还是对老板娘用别扭的芬兰语说了句“对不起”，跟着慕雨潇快步离开这家店。
两人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不说一句话。慕雨潇接住一片从天上飘零而来的雪花，看着它慢慢在掌心融化。
等它在手中化成雪水，慕雨潇这才开口：“对不起。”
简望一愣，问道：“对不起什么？”
“我不知道你以为我还活着……要不然，我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和安爷爷的。”
说到安爷爷的时候，她的神色出现一丝哀戚。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雨潇的脚步一顿，看向简望，摇摇头。
“对不起，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简望不再说话，慕雨潇却突然笑着开口。
“小丫头，你这些年，长进的不少嘛。”
简望抬起头，仰视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多的慕雨潇，眼神冷漠：“彼此彼此。”
“要么……”慕雨潇抬起一只手，“来过两招？”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简望环顾着四周。
“不是在这里。”
……
两人借助路人的指引，成功在硕大的罗曼迪纳城中找到了一栋空旷的体育馆。
简望活动活动筋骨，摆出准备的架势，两人很快较量起来。
二十分钟后。
简望满头大汗地瘫倒在长椅上，慕雨潇则双手环胸，靠在她身边，语气里有调笑的味道：“不错，身手有长进。”
简望擦了擦汗，郁闷地看着慕雨潇。
本来以为已经有十四年之久，自己的身手还是有希望超越她的，没想到差距反而更大了。
不光如此，现在她连对方的招数也完全摸不透了。以前慕雨潇练的是散打招数多少还猜得到一些，现在倒像融合了各种形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
说了一圈回来，还是只有一句话总结，她打不过。
慕雨潇在她身边坐下：“你什么时候回华夏？”
简望道：“我订的是明天早上的机票……还有一天，随便在罗曼迪纳转转吧。”
她突然想想到件事。
“你……刚才，和那位老板娘怎么解释的？”
一般情况下，客人把咖啡洒了，杯子碎了，弄的乱七八糟，不都应该气得七窍生烟吗？
“哦，这个，”慕雨潇答非所问，“她是女人，当然能理解女人的痛苦了。”
简望没反应过来，一脸迷惑：“什么意思？”
“我和她说，你处于女人一个月中的特殊阶段，情绪比较不稳定。那老板娘人挺好的，表示理解，还给我说了一大堆稳定情绪的小方法。”
简望气急：“你……”
慕雨潇眨眨眼，移开话题：“你今天晚上回去？”
“对。”
“那你现在住哪儿？”
“ae大酒店。”
“走吧。”
“你去哪儿？”
慕雨潇头也不回：“去蹭个房。”
ae酒店的某个房间。
简望咬牙切齿地看着慕雨潇，后者正坐在转椅上，冲她摊着手。
“看来不巧嘛，只有一张床。”
简望哽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肯定订的起房的。”
她自己订的是豪华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