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罗晳扭过头喊道。
“是!”还没等灵隐骑士和弗兰领主回答,底下就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回应声。
罗晳一骑当先,灵隐骑士默默的在他侧面保护着,而弗兰领主则在后方慢慢骑着。
在弗兰领主身后则是卡洛斯,他带领着身后的士兵排成扇形,在无形之中他已然成为了这些士兵们的主心骨。
整齐划一的队伍,顶着冰原上呼啸的寒风,肆意溅起的风雪,留下的只有那一长串模糊的印记。
罗晳带领着三十名士兵们按着预定的计划方向突围着……
而在另一边,弗兰领主的骑士带领着剩下的士兵向着“家”奔袭着,周围的雪仿佛越下越大,视野越来越模糊,在远方的一只峪荅狼贪婪的向着士兵们不紧不慢的走来。
四周一片寂静,马蹄声似乎不见了,狼嚎声似乎不见了,呼吸声不见了,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要慌张!只是峪荅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见过比这孽畜凶狠好几倍的雪猿呢!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骑士平淡的说道。
“对!不过是只孽畜,就想阻拦我们回家?见鬼去吧!”一个士兵回应道。
“杀!”骑士抽出弗兰领主亲赐的宝剑爆吼道。
一个又一个士兵掏出了佩剑,举着这光明的剑,踩着这回家的路,杀着这世间的黑暗。一个士兵倒下了,倒在了光明之中,他的血染红了回家的路,也染红了他的剑,一个士兵接住了这染血的剑冲锋着,一个又一个……
“咕咚!”峪荅狼倒下了,紧接着闪电般扑过来一道黑影,又有一只峪荅狼出现了。
“竟然还有一只!”
“这有什么好怕的,杀啊!”
“杀啊!我们必将胜利,必将凯旋!”
手持带血的剑,身着洒满献血的盔甲,脚踏血河,奔向这新的高山。剑一次次掉落,又一次次捡起;生命一次次沉沦,又一次次新生;信念一次次消亡,又一次次点燃。
“咚——”峪荅狼倒了下去,但是……
“嗷呜——!”两只峪荅狼如鬼魅般无情出现在他们身后。
呲着牙,弓着腰,峪荅狼静静地看着,仿佛嘲笑,又仿佛是对猎物的一种不屑。
“哈!哈哈哈!”一个手握两柄黑剑的士兵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兄弟们!咋们回家!”话音刚落,他跑了起来笑着杀了过去。
“回家!”一个个士兵杀了过去。
空气却越来越来凝重,在这回家的路上,生命的花朵在北寒中渐渐凋零,鲜血浸染这一片又一片的雪地。
“前进!回家!”士兵们笑着一声声的喊着,传唱着每个被压榨者内心的痛苦与无奈,每个信仰者内心的荣耀与奉献,每个领导者内心的膨胀与奴役……
“咔擦”骑士那领主亲授的宝剑应声而断,扑通一声骑士倒在了雪地上,胸口偌大的十字伤口血液不断的喷涌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妻子和他那刚满七岁的女儿在家门口恭喜他带着荣誉凯旋而归。“我到家了……”
马儿在冰原上奔腾着,罗晳虽然神情依旧淡然,但内心的负罪感却一丝丝加码……
走了一程安全的路,弗兰领主长舒一口气说道“殿下!保持这个速度我们日落之前定能……”,弗兰领主话音未落,突然一长声凄厉的狼吼传来,大家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保护殿下!”
“注意四周!”
四周寂静,白色的冰原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座雪丘,寒风依旧在呼啸……
“呼……”
“呼……”
在那安静到极致的瞬间,突然那此起彼伏的施虐人神经的狼嚎声又不停地回响着。
冰原上的魔兽们再也按捺不住了,等待已久的捕食者开始对着它的猎物们下手了。
雪丘后模糊的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紫光一闪,一个硕大的狼影闪现出来,脖子、前胸和腹部披着大片的紫灰白长毛,它龇着锋利的尖牙,吐着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如铜盆般的双眼里发出幽冥的凶光。
只见那峪荅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凶狠的峪荅狼已经扑杀到士兵的一角,一口咬住一位士兵的身体,士兵还没还得及反应就听到咔嚓一声,一朵生命之花就此悄然凋零了。
几倍大于普通狼的峪荅狼,停下了脚步,用那深邃宛如深渊般的蓝色双眼凶狠地紧盯着队伍。
此时的罗晳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感到自己的脖颈都快被掐住了,周围的空气一片窒息。
弗兰领主已慌张地拔出了剑,噔噔地快速地倒退了几步,一下栽倒在雪地上。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就在双方僵持的一瞬间,远处的雪影中峪荅狼若隐若现,空气被凝固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随时就会爆发了。
突然一声怒吼声爆发了,刺破了天际,“孽畜——”
是卡洛斯!
“灵隐骑士!带着殿下与领主走!”他对着灵隐骑士爆吼道。
“走啊!”见灵隐骑士没反应他继续爆吼道。
灵隐骑士瞬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卡洛斯,快速拽起深陷恐惧中的罗晳和慌张的领主甩到各自的马上,又用剑鞘抽了一下,向着沃克斯镇方向奔袭。
卡洛斯举着长剑,紧盯着前方的峪荅狼,一阵阵的狂笑,“士兵们都给我拿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