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田寮叩见皇上。”田寮有些激动的躬身行礼。
“无需多礼。”
朱祁钰挥挥手,道:“是你上折子弹劾朝中官员?”
不等对方开口,朱祁钰继续说道:“督察院御史负责检查天下文武百官,违法乱纪,收惠受贿等一切违法行为,一经发现,督察院便可督办。且不说你越级而奏,大明律规定,没有证据,单凭道听途说,空虚来风之言就肆意弹劾朝廷官员,一经查实后可是要遭受重处的。”
“臣自然明白。”
田寮不慌不忙:“之所以越级而奏,是因为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慎重对待。至于所弹劾的对象,一切都有真凭实据,不是肆意妄为。大明律臣身为御史,不说倒背如流,熟背不成问题,不会知法犯法。”
“哦。”
朱祁钰来了兴趣,是有什么样的证据,让田寮如此自信,要知道,无忧可是他的心腹,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对于朱祁钰来说都不是秘密。这个田寮到底抓到了他的什么秘密,朱祁钰倒是愈发的来的兴趣。
“臣御史田寮,弹劾通州漷县县令吴优,其罪有三。一,私募军队。二,私自铸造威力巨大的火器,此二者皆为意图谋反之嫌。三,其管辖下的漷县,身为一县县令,欺压良善,肆意妄为。如此种种简直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望皇上明察!“
众位大臣闻言顿时低声议论开开。这弹劾的三条无论是哪一条都是大罪,抄家灭族的大罪。而一个知县,还是在大明京师周边的知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众人中很多人都是不信的。
于谦则眉头微蹵,吴优的名字让他心中一突,不好的感觉顿时涌上心来。其余大臣中一些大臣心理也或多或少的有类似想法。毕竟,皇上身边以无开头的心腹实在不少。
不过,以科举取士获取官职的官员都是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众人心中也弄不清楚,这个吴忧是不是皇上的人。
看着田寮递上来的折子,朱祁钰不置可否,沉吟少许后道:“所奏之事有理有据,不是凭空捏造,朕会派人严查!”
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最近山庄突然不再沉寂,做起事情来有些大张旗鼓,被田寮发现了,但是调查得不够仔细,方才有着这出闹剧。
“皇上,既然值得怀疑,为何不立即将其拿下,并派遣大军前往诛杀叛逆,以防有变。”见朱祁钰认可他的弹劾,田寮顿时激动万分,想要将此事做成铁案,直步青云。
朱祁钰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这是在自寻死路啊,本不予追究,督察院改组也在缓一缓。可是这个田寮非要拱上去,想要借此机会立功升职,这不是硬要自己送刀子让自己动手吗?
罢了,既然要做,早昨晚做都是做,现在动手也无不可。
想明白了这一点,朱祁钰呵呵一笑,道:“所言在理,既然如此,那么朕这就将这漷县县令传到朝堂让他当堂自辩。”
虽然不是直接抓起来严加审讯,田寮倒也认可。更何况当朝对质,对自己而言可是大出风头,是展露自己才华的大好机会。一想到不就后自己就会因此加官进爵,平步青云,田寮就高兴地想要引颈高歌一曲。好在他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强忍着没有失态。可是那种发自内息高兴劲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了一眼有些恨得牙痒痒的左右都御史,又看了一眼兀自高兴的田寮,朱祁钰摇了摇头,高兴吧,过了这会儿,恐怕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既然需要当堂对质,臣就先回去准备一番,待吴忧被押送入京后,以便让其百口莫属,伏法认罪。”田寮兴冲冲的冲着朱祁钰说道;
“不用了,正好这个吴忧最近都在京师,马上就会到。”朱祁钰笑道,笑容意味深长,愈发让人感到不安。
田寮愕然,看着面带微笑的皇上,心中隐隐浮现一丝不安。但是,一想到自己所掌握的证据,他就又信心百倍,如同圣斗士一样,充满了斗志。
底下,其他大臣闻言,相互看了看,在场的没有谁是脑子不好使的,隐约间他们都猜到了什么。有些人则是心中了然,愈发的确定了吴忧的身份。
正因为如此,以于谦为首的一些人此时可是心中狂震,皇上的布下的暗子又有一个浮出了水面。如果不是这一次田寮发现,众人还没有丝毫察觉,既然有人都能通过科举取士正大光明的为官一方。那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不为人所知?一想到这个,众人就不寒而栗,对于朱祁钰愈发的感到神秘莫测,不可踹度起来。
同时,他们心中也愈发的不安起来,看皇上的样子,似乎有意借此事做些什么。具体的是什么,除了皇上谁也不知道。可是,以皇上登基这段时间的种种作为来看,一定不会是小事,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了。
“但愿不要闹腾太大。”于谦默默地在心中祈祷道;
就在众位大臣隐隐有些担忧局势发展到最后会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的时候,就在田寮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内侍进来禀报道:“皇上,漷县县令吴忧在殿外等候传召!”
“传!”
随着一声令下,
本来已经准备出城的吴忧身着大明文官官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儒雅沉稳,气度不凡。这是他给在场众人的第一个印象。在首重仪表礼仪的古时,光是一亮相,无忧便已经赢得了在场大多数文物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