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都督所言甚是,我等皆可降,独独您降不得啊,还请主公下令,今后有敢言降者,一律杀无赦!”
见得刘璋支吾了半晌,都没能支吾出个所以然来,王累可就真看不下去了,紧着便出言进谏了一句道。
“不错,子耦所言大善,还请主公明鉴则个。”
这一见刘璋还在迟疑不定,黄权也自忍不住了,跟着便站了出来,朗声附议道。
“还请主公明断。”
面对着张松那身首异处的惨状,堂上众文武们不管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此时此刻,碍于形势,都不得不跟着站了出来,齐齐表态了一番。
“诸公之忠心,某已尽知,只是如今贼军大举兵临城下,却又当如何御守方好?”
刘璋本来就不是啥有大主见之人,此际见得众人皆劝自己不要投降,原本已大起的降意也就此消散了大半,只是一想到城外那十数万的幽州大军,刘璋心中的不安登时便又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
“主公放心,我成都城坚且固,守备器具完善,但消我等君臣齐心合力,又何惧贼军来攻,末将愿领兵御敌,断不叫贼军有可乘之机!”
严颜老而弥坚,虽刚大败了一回,可抵抗到底的决心却兀自未有丝毫的更易,这会儿一见刘璋有回心转意之迹象,立马慷慨激昂地便表态了一番。“主公,某愿去贼营一行,若能与之议和便议和,若不能,便激其来攻,以我城坚之利,先大量消耗贼军之有生力量,挫敌锐气,以利我军之坚守,只消能坚持数月,那公孙小儿必会忧心北方局势有变,到
那时,纵使其再不甘,只怕也只能退兵而去。”
严颜话音刚落,也不等刘璋有所表示,王累便已是自信满满地跟着出言建议了一番。
“好,好,那就辛苦子耦了。”
若是能保住自家基业,刘璋当然不想平白丢了,更遑论他还担心降了公孙明之后,会没个下场,而今一听王累如此自告奋勇,精神顿时便是一振,也自没去细想,叫好连连地便准了王累之所请……
“报,禀主公,营外来了一人,自言是益州从事王累,说是奉了刘璋之命前来与主公交涉的。”一战击溃了严颜所部主力之后,公孙明并未在已被焚毁的郫县多逗留,打扫完战场之后,便率主力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成都城下,连营十数里,将成都三面都合围了起来,独独只空下南门,申时过半,大营
方才立好,一夜未眠的公孙明已是有些疲了,正打算睡上一觉,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匆匆从帐外行了进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王累?唔,传!”王累名声不卓,除了蜀中之外,少有人知其名者,可公孙明却知此人刚直,乃是罕有的死士,也是刘璋麾下最坚持力战者,此时跑来求见,断然不是来归降的,十有是另有所图,绝无甚好意,饶是如
此,公孙明也自不怎么在意,仅仅只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即准了其之请见。
“益州从事王累见过大将军。”
轮值校尉去后不多久,便见王累已捧着个木匣子,昂然从帐外行了进来,浑然无视大帐两侧诸多文武的侧目,从容淡定地便行到了离公孙明所坐的文案前五步之距处,这才不亢不卑地躬身行了个礼。
“免了,何事,说罢。”
公孙明虽很是佩服王累其人的忠义,可也知晓这等人物是断然不会归降自己的,正因为此,公孙明也自懒得玩甚礼贤下士的把戏,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摆了下手了事。
“某奉我家主公之命,来给大将军送上份礼,还请大将军过目。”
王累根本不在意公孙明的态度如何,这一站直了身子,紧着便将捧在手中的木匣子往前便是一递。
“嘶……”这一见王累行为明显有异,公孙明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可也没甚多的言语,只一挥手,便有一名随侍在身后的亲卫应诺行上了前去,将木匣子接了过去,紧着便先揭开盒盖,只一看,饶是那名亲卫
生性坚韧过人,也自不免倒吸了口凉气。
“狗贼,狂悖!”
公孙明眼尖,在那名亲卫揭开盒子的瞬间,他便已认出了那里头搁着的赫然是张松那死不瞑目的首级,登时为之一怒,愤然便拍案而起了。
“大将军何故如此?此匣中乃背住求荣之徒,我家主公斩之以明志而已,大将军莫非以为有甚不妥之处么?”
王累此来就是故意来激怒公孙明的,这一见公孙明果然雷霆震怒了,他心中顿时便是一喜,竟是不顾自家之安危,狠狠地又刺了公孙明一句道。
“好,好礼,此礼某收下了,滚罢,某今日不杀你,他日自当以此匣再装上刘璋与尔之狗头,放置于城门之上,以供蜀中百姓瞻仰。”
公孙明到底不是愣头青,尽管震怒不已,可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般地看着王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森然之回应。
“哈哈……那好啊,某之大好头颅就等着大将军来砍好了,告辞!”王累在向刘璋进言时,口口声声说是要来议和,可实际上么,他根本就没这么个打算,真正的目的就一个,那便是要激公孙明在没完成完全准备之前发起强攻,而今一见目的已然达成,他也自不打算再在
幽州军大营中久留,哈哈大笑着又刺激了公孙明一番,而后方才施施然地一转身,一步三摇地便径直行出了大帐。
“主公,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