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督,据查,贼军废营中,尚在使用的灶台总数为三百九十八个,灶膛中灰烬皆新,应不致有假。”
十五里之距并不算短,纵使王平等人皆骑乘,可一来一回也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得出了彻查之结果。
“哦?这么说来,又少了十二个,这就有意思了,走,回城!”司马懿一直在刘家军废弃的大营里好整以暇地等着,可待得王平将彻查的结果报将出来后,司马懿却仅仅只点评了一句之后,便即匆匆地率众赶回了城,似乎将有大动作,可偏偏进了城之后,司马懿却一
无交待,只是独自猫在了中军大帐中,对着大幅沙盘琢磨个不停……
“报,禀军师,贼军果然先后赶至我军两处废弃大营勘验。”刘家军虽已接连后撤,可却是没少往白帝城方向派出哨探,尽管无法侦知司马懿一行人等在废弃大营中究竟都干了些甚,可对司马懿等人的行踪却还是能有所掌握的,这等重要消息,斥候们自是不敢稍有
迁延,很快便报到了诸葛亮处。
“好,传令下去:营中即刻多设灶台,恢复原本之数量,另,今夜再次后撤十五里。”听完了斥候的禀报之后,正在中军大帐中抚琴的诸葛亮登时便笑了,手下虽是抚琴依旧,可口中却是很快连下了两道将令,听得随侍在侧的众将们皆是一脸的迷糊,只是鉴于诸葛亮正自低头抚琴,却是没
谁敢在此时上前搅扰的,只能是各自皱眉苦思不已。
“军师,你这都搞的是甚名堂,俺都被绕迷糊了。”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终了,性子最急的张飞已是再也憋不住了,头一个便从旁闪了出来,咋咋呼呼地便抢先开了口,他这么一问之下,帐中所有人等的目光立马便全都直勾勾地瞧向了诸葛亮,显然都想知晓
诸葛亮数日来为何如此执着地拿灶台与撤军变着法子玩。
“诸公,后日一早,那司马小儿定会挥军来追,正是我等一战破敌之良机也。”
面对着众将们的目光之凝视,诸葛亮莞尔一笑之余,却并未急着出言解释,而是先行给出了个肯定无比的判断,当即便令众将们全都哗然了起来。
“军师这话究竟是何道理?俺怎地越听越是迷糊了。”
张飞抓头搔耳地琢磨了好一阵子,还是不得其解,不得已,只能是眼巴巴地看向了诸葛亮,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子,就宛若一只正在乞食的小狗一般,当然了,这只狗体型未免太大了些。“此事说来简单,那司马懿心细,旁人恐不会去注意灶台这等小细节,然,此獠却定会发现个中之蹊跷,亮先逐日减灶,其虽会疑心我军怠战而逃者众,可也不免会疑心这是亮在使诱敌之计,待得发现我军突然又恢复了灶台之数量时,其疑心便会顿消,只以为亮缓缓撤军乃是虚张声势,实则军中溃兵已众,加之此獠先前曾败于亮手下,必急欲图谋扳回一局,率部来追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罢,后日一战,
定要此獠授首阵前!”
诸葛亮这回倒是没再卖甚关子,笑呵呵地便将逐步撤军与减灶增灶的缘由解释了个分明。
“军师英明,我等自当拼死杀贼!”
听完了诸葛亮的解释之后,众将们这才恍然大悟,与此同时,战意也自就此勃然大起了……
“报,禀大都督,贼军昨日又撤了十五里,奇怪的是灶台又一恢复了五百四十三之数,皆有使用过之痕迹。”
刘家军再度后撤之际,照例又将前营放弃了,而幽州军的斥候很快便尾随而至,将刘家军废弃的营地又好生侦查了一番,紧着便将结果报到了司马懿处。
“哦?哈哈……好个诸葛小儿,竟跟某耍这等欲盖弥彰之把戏,好,好得很,来人,擂鼓聚将!”
听完了斥候的禀报之后,司马懿先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仰头便是一阵狂笑。
“末将等参见大都督!”聚将鼓一响,幽州军众将们自是都不敢有丝毫的迁延,很快便从各处赶到了中军大帐中,这一见高坐在文案后头的司马懿满脸的喜色,众将们自不免都有些个犯迷糊,只是于见礼之际,却也没谁敢胡乱发
问的。
“诸公,贼军溃兵已众,正自急谋撤军,若某所料不差,今夜贼军便会远遁而去,此正是我军乘胜取巴东、秭归诸城之良机也,断无坐视之理。”
见礼一毕,司马懿并未说甚寒暄的废话,开宗明义地便给出了个判断。
“嗡……”
司马懿此言一出,众将们不禁便是一阵哗然,愣是没能搞懂司马懿给出的这么个判断的根底究竟何在。
“大都督何出此言?贼军先胜了我军一场,连日来又不曾强攻过,其军力未见折损,士气应不致低迷到溃兵成群之地步罢?”
这一听司马懿要率部去追击刘家军,身为副都督,庞德可就不敢坐视不理了,紧着便从旁抢了出来,朗声便提出了质疑。“令明应是知晓的,刘大耳之所以能据有荆州,乃是悍然谋害了刘景升全家之故,纵使有曹阿瞒给出了诏书为旁证,然,其名到底不正,荆州民众虽碍于其残暴,不得不依其令而行,心中不服却是必然之事,若是其军能连战连捷,那倒也就罢了,军中将士自会逐步归心,而今么,在我白帝城前寸步难进,其军心必怠矣,加之忧心主公大军杀来,军卒们惧而散去自不足为奇,可笑那诸葛亮自以为聪明,在某
面前玩减增灶台之把戏,不过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