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从莒县到开阳城一路都是平原之地,纵使有些小山包,也都是些低矮的小丘陵而已,哪怕两军的间距有着五里之遥,可光靠两条腿跑路的曹军步卒们就算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逃过大燕骑军的追杀,更别说连着狂奔了近五个时辰的曹军步卒们早就已是精疲力竭了,这才刚勉强冲出不到三里地,就被大燕骑军从后头追上了,但听一阵
滚雷般的闷响过后,掉在后头的曹军步军就此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大批侥幸未死的曹军步卒们全都四散而逃了开去。
“传令下去:别管那些溃兵,给我追,休走了于禁老儿!”以大燕铁骑的能量,在这等平原之地上,真要展开拉式围剿的话,完全可以将四下乱逃的近三千曹军溃兵全都一打尽,然则赵云却并未贪功,率部死追着在前头狂逃
的七百余曹军骑兵不放,摆出的就是不拿住于禁誓不罢休之架势。
“该死,分散撤退,到彭城汇合!”于禁所部骑兵虽是先起步,一开始又有着五里左右的距离优势,奈何座下战马的质量远不如大燕铁骑,双方一追一逃地冲出了十数里之后,曹军不但未能拉开距离,反倒被大燕骑军越追越近,眼瞅着双方的间距只剩下两里左右,于禁登时便慌了神,到了此时,他可就顾不得手下将士的死活了,只见其一把将头盔往地上一丢,而后双手连
续舞动,将身上的甲胄都解了下来,一声令下,领着几名亲卫便转弯逃向了西南方。
“传令下去:以曲为单位,分头追击,日落前赶到开阳城汇合,务必拿住于禁,死活不论!”曹军上下本来就没啥战心可言,这一见自家主将都丢盔卸甲地逃了,众将士们哪还敢再聚集在一起,很快便呼啦啦地各自分散了开去,这等情形一出,正自率部穷追不舍
的赵云也自没得奈何,只能就此下达了分散追击的命令
“报,禀将军,不好了,贼军又增兵了!”天将近午,凤凰山军寨中,守将申刚正自心神不宁地在作为指挥部的石屋里来回踱着步,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军侯匆匆从外而入,冲着申刚便是一躬身,惶急不已地便禀
报了一句道。
“什么?”这一听轮值军侯这般说法,申刚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也自顾不得细问,三步并作两步地便蹿出了指挥部,往山脚下一看,果然发现数量多达一万五千之众的大燕步骑
正从莒县方向迤逦而来,当先一面铁血大旗迎风招展,上头标着的赫然正是达达尔古的徽号。
“将军,昨夜莒县半夜大火冲天,您看会不会是城中出事了?”
没等申刚有所表示,副将林奕已领着几名亲卫赶到了,这一见申刚神情不对,赶忙疾步抢上了前去,忧心忡忡地进言了一句道。
“不要乱传谣言,传令下去:全军紧急布防,备战,快备战!”
申刚心中其实也有着同样的怀疑,只不过他跟林奕这个莒县人不同,他的家眷可是都在许都,甭管莒县是否真的已沦陷,他都不打算投效大燕军。
“末将等参见将军!”达达尔古所部的行军速度并不算快,近半个时辰之后,方才进抵了山脚下的大燕军营,而此时,呼延兄弟俩早已率部在营外列好了阵型,这一见达达尔古马到,二将赶忙
便齐齐迎上了前去。
“免了,全军出击,围山!”天时已过了午,哪怕军心士气正旺,可毕竟是远来之师,其实已不适合再战,然则达达尔古却并未下令安营扎寨,而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
天震响不已间,两万五千余大燕步骑推着各式攻防器具开始了前移。
“狂妄,还真敢来攻,找死!”凤凰山军寨建在凤凰山的半山腰,为防御大燕军的火攻,军寨的围墙皆为石砌,不仅如此,寨中建筑也基本都是石头垒成的,寨中有井,寨后有山泉,唯一的缺憾便是寨
中粮秣只能支持全军两月之用,只怕长期围攻,却断然无惧强攻,正因为此,这一见达达尔古全军而来,申刚不但不怕,反倒就此起了狠挫大燕军一回之心思。
“来人,去敌寨前喊话。”达达尔古率部进抵山前之后,并未就此发动急攻,而是挥手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一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提着颗首级便纵马来到了山坡下,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
背,就这么提着首级,从容不迫地沿着山道一路来到了离军寨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上,方才停了下来。
“寨中的人都听好了,莒县已被我军拿下,于禁孤身逃亡,其部尽丧,尔等已成孤军,再不早降,李乾之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前去喊话的大燕军士兵胆气极足,浑然没将剑拔弩张的曹军将士看在眼中,只见其将手中提着的首级高高扬起之同时,朗声便高呼了起来。
“狗贼,安敢谣言惑众,来啊,给老子射”
为了家小之万全,申刚早已做好了殉国之准备,哪怕明知那名大燕军士兵所言无虚,他也不打算投降,但见其一挥手,这就要下达格杀令了的。
“呼噗嗤!”
申刚话尚未说完,其身后突然亮起了一道刀光,只一闪,便已将申刚的首级劈落在地,鲜血瞬间便从其脖颈的断口处狂喷而出,溅得周边人等满头满脸都是。
“儿郎们听着,莒县告破,我军已无退路,此时不降,我全军上下必无幸理,申刚老儿欲拉我等陪葬,已被某斩杀,尔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