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心并不知道,夜慕白已经回来了,并且,过来看过她。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赶了个时间差。
白岳看着慕安心有些失落的表情,差点冲口说出夜慕白来过的事实。话到嘴边,他想到夜慕白离开的时候交代的那几句话,沉默了,一句话都说不下去。
慕安心却以为白岳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苦笑了一下,她叹息。
“白渊,白岳,你们不需要为难,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既然已经分手了,我就不会再去缠着他,也不会……念念不忘。我只是有点担心,毕竟他遭遇的敌人太过危险。”
白岳张了张嘴,脸都挣红了,依然没有说出真相。
慕安心故作轻松地笑。
“你们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们看,我现在已经跟哥哥相认了,是的大小姐呢!以后我的身价可就是水涨船高了,有哥哥保护我,不用担心谁还敢欺负我了!”
白岳的眼神闪过一抹心疼。
白渊眉头蹙起来。
依照他们对慕安心的了解,怕是……
果然。
慕安心故意做出一副傲娇的小表情,转眸凝睇着他们。
“现在我有人保护了,你们也应该放心了,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去吧。”
别再跟着我了!
也别再因为我受伤了!
我承受不起!
心里莫名地说着,脸上却是淡然而带着几分冷漠的表情,想要将二白逼走。
白岳眼神微闪,没说话。
白渊挺直着背脊,直视慕安心。
“慕小姐,这样的话您就别再提了,夜少派我们保护你,我们就是你的人。别说夜少没有让我们回去,就算同意我们回去了,他的身边,也没有我们的位置了。更何况,我们现在这副模样……”
白渊说着,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和白岳,已经算是半残。
慕安心所有到了嘴边的话,瞬间都无法说出口了。
二白是为了保护她才变成这样,按理,她应该把他们划入羽翼下保护。
可是外面的局势是什么样子的,慕安心多少也清楚一些,她真的担心,继续跟着她,二白受到的伤害更重。
逼他们走,不过是希望他们不要再遭遇危险。
可是此刻,白渊这样说,她残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白渊的话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她就是觉得……似乎话里有话。
或者说,也许之前,她想错了。
也许,夜慕白……他没有……
因为心里的那种莫名的感觉,慕安心的心跳不断地加快,回去的路上,抿着唇没有说话,却无意识地越走越快。
二白跟在她身后,白渊轻轻地拉扯了一下白岳,两个人落后了一些。
白岳疑惑地看着白渊。
“什么事?”
并毫不客气地给了白岳一拐子,沉声说道,“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一收,夜少把我们留下来是让我们做正事的。”
多年的兄弟,白岳的心思,白渊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只是……
有的心思,真的不该有!
……
病房里,慕安心摊开手掌,看着安静地躺在洁白掌心中的袖扣。
这个袖扣,她很熟悉。
之前她之所以把冉今朝误会成夜慕白,就是因为看到了掉落在床上的袖扣,属于夜慕白的袖扣。
她缓缓地合拢掌心,把袖扣用力地攥在了手里。
夜慕白,你是来过的吧……
既然你来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我住进夜爵疗养院,到底是你的安排,还是我哥哥的安排?
是因为,我还是你的慕安心?
还是因为,我是冉唯一!
心里纷乱无比,慕安心靠在窗边,只觉得一颗心都惶然无依,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
……
昏暗的地下室,只有白炽灯的光芒照亮这方空间。
简陋的所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一般的人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一段时间,怕是会控制不住自杀。
不死也会被逼疯掉。
而此刻,夜慕白就走进了这个地方。
地下室不通风,即便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却依然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夜慕白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袁科跟在夜慕白的身边,自然明白自家boss是被熏到了,赶紧拿出提早准备的口罩,及时给夜慕白戴上了。
“抱歉,为了安全起见,宁雪一直被关在这里,味道可能有些糟糕。”
夜慕白摆了下手,示意不在意。
他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不适应,实际上更糟糕的环境夜慕白都经历过,生死边缘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将就。
他走到宁雪被关押的小牢笼里,淡然地冷睨着她,对上女孩不敢的眼眸,夜慕白挑眉,露出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会受不了自杀呢!”
宁雪刚刚看到夜慕白的时候,稍微有点激动,夜慕白开口之后,她却冷静了下来。
向后退了两步,她直接坐在了那里,靠着铁栏,淡淡地问。
“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被关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夜慕白都没有来审问她。
就连夜慕白身边经常出现的那几个人也都不见去向。
宁雪很聪明,心里清楚,多半是夜慕白的身边出了什么问题,他分身乏术,所以一时之间顾不得自己。
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