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夜慕白的声音,像是从山涧涌出的泉水,带着流水淙淙的清越,还有山泉的甘甜,不经意地便流到了心田里。
慕安心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对上他自带电流的深浓目光。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脸上有点发热。
慕安心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胸口,有点担心心会从那里跳出来。
在传说中,四九城的夜少是不近女色的,甚至身边没有女人近身,凡是想要靠近他的女人,都被他身边的人丢出去了。
所以很多人说夜少不行,也有人说夜少是个gay。
不过亲身验证过的慕安心相当清楚,夜少很行,也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而他说出口的话,可信度是百分百的。
他说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那么,便是真的只取一瓢饮。
可是,他的身边真的没有别的女人么……
慕安心脑海中闪过那次跟吴婷婷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精致到了极点的女人。
那个女人表现得跟夜慕白很亲密,而夜慕白也没有避开。
当时慕安心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把自己偷偷地藏起来,不敢让夜慕白看到,也不敢去看他们的相处。
可是他们聊天的内容却入了耳。
那样的聊天内容,慕安心分析过,他们可能是亲人。
她也希望夜慕白和那个女人是亲人,可是夜慕白走后,那个女人却说了一句话。
她说。
白,你逃不掉的。
试问,亲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话,只存在于男女之间,并且是追逐中的男女之间。
夜慕白没有抗拒那个女人的接近,是不是代表着,在他心里,那个女人也是特别的。
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溺水的一瓢!
慕安心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追问,也不让自己在意。
她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在意的。
她又不是夜慕白的什么人。
虽然夜慕白说了动人的情话,说了对她的喜欢,甚至,他们之间有过一夜,有过亲吻,有过拥抱。
但是,他们之间。
没有承诺。
又一次成功地钻进牛角尖儿的慕安心垂下眼眸,默默地夹起夜慕白放进碗里的鸡肉塞进嘴里,却突然觉得,鸡肉似乎也变得和糖醋排骨一样,有点酸酸的。
夜慕白不知道慕安心又陷入死胡同了,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擅长追女人,但是谈判的经验他很充足。
谈判桌上,不能一味的狂追猛打,必须松弛适度。攻击一下,缓一缓,再攻击一下,再缓一缓,慢慢地降低对方的防备,蚕食鲸吞。到紧要关头,再集中全力进行迅猛一击,快速地拿下一城。
在此刻,我们的夜少,已经把对付商业对手的手段不经意地用在了慕安心的身上。
不动声色地编织了一个大网,就等着小女人踏进去,心甘情愿地被网住。
沉默地吃完了饭,夜慕白拿出手机付钱。
慕安心放下了手包,走出门外。
夜慕白付完钱,就看到窈窕修长的红色身影站在店外的灯光下,身影染上了一层橘黄的光辉,背影是那样纤细,他却清楚地知道,纤细之下掩藏的,是坚韧,坚强,是让他欣赏的独立。
走过去,夜慕白自然而然地牵住慕安心的手。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这样一句话,在这个夜里,莫名的让慕安心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自从妈妈住进了疗养院之后,她就已经没有家了,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家。
可是这一刻,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因为回到那里他依然在隔壁,就突然觉得,那个小小的一室一厅,有了家的味道。
心头的柔软让慕安心没有第一时间抽出自己的手,而是看向夜慕白。
夜色下,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像夜空最亮的寒星。
闪耀着光芒的眼底,是她红衣妖娆的身影,那样清楚,那样的珍视,那样的独一无二。
有时候,感动来的如此容易。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也如此容易。
可是,她可以去爱么……
夜慕白也回视着慕安心,看到她眼底瞬间的迷茫,他心疼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心疼地在她的额头落下温柔的吻。
“安安,敞开心扉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么?”
慕安心低下头,不回答。
夜慕白轻叹,揉了下她的发心。
“走吧,我带你回家。”
慕安心依然没应声,不过却跟随着夜慕白的脚步往前走去,心里纠结,小脸也是一会儿喜一会儿忧,表情丰富得不得了。
白渊和白岳对视一眼,愉快地为两个人拉开车门。
平时两个人会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过今天他们很乖觉地都上了保镖车,只把凌云那个锯嘴葫芦留在了车上当司机。
尽管慕安心有些心事重重,但是看到白岳那张明明粗犷锋锐的脸努力地做出和善友好的表情时,脑子里的记忆开关被打开了。
她指着白岳,蹙着眉思索。
“你……我是不是见过你?”
“少奶奶,我长了一张大众脸,估计你什么时候见过和我长得比较像的人。”
白岳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一脸憨厚。
那副模样,迷惑性十足。
慕安心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也就丢开上车了。
等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