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帛眸色一沉,双臂用力环住秦蜜,给她好好的盖上了被子,温声道:“有我在,别怕。”
又冷冷的环视了房间一周,对着空气凌厉道:“不管你是孤魂野鬼,还是横死厉鬼,若敢惊吓到我夫人,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对秦蜜勾唇一笑:“现在可还怕吗?”
噗嗤!
秦蜜一下被逗笑了,她原本胆战心惊的缩在被子里,突然见到这男人一本正经的对空气说话,她瞬间就忍俊不禁了。
这一笑啊,似乎鬼啊幽灵啊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贺帛却依旧不放心,把棉被连同小妻子一起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小妻子的脑袋道:“别怕别怕,为夫在这里,为夫是当朝真龙天子亲封的一品大员,身上自是有气运护体,饶是那鬼胆子再大也不敢来冒犯你。”
秦蜜从怀抱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在暗夜里闪闪发光,她抿着唇对贺帛笑:“我发现,我从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此话何解?”贺帛一挑眉。
秦蜜嘴角的弧度更大:“初遇到你时,觉得你是个不可理喻的暴力狂,一心想送我去见阎王,偏心你那个真爱小妾,把所有罪名都安在我身上,每次见到我不是凶神恶煞就是处处找茬,那时候我在想啊,你简直是个精神分裂加神经病!”
想起张采薇,秦蜜心里就微微的发酸,忍不住就想排斥的挣脱男人的怀抱,但刚一侦查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她就打了个寒颤,周围乌漆抹黑的,男人的怀抱是唯一散发温暖的地方,起码她暂时还不想离开。
可她又不由得去想,此刻抱着自己的男人,当初也是一样抱着张采薇的吧,而且人家是真爱呢,不顾世俗的眼光,在大婚第二天就娶进门的真爱啊!
哼,自己怎么能比呢?
输给一个水性杨花还无脑的真爱,真是不甘心啊。
贺帛就笑:“此言不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想我自己的,后来呢?你是什么时候对为夫改观的?”
秦蜜歪头想了想,否认道:“我都没对你有什么改观,只是和你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你这个人好差劲。”
没错,就是差劲,把新婚妻子扔在一旁,不管不问,后来小妾出轨仍旧不管不问,对女人如此凉薄,不是差劲是什么?
妥妥一渣男。
“说来听听。”贺帛饶有兴味的问:“为夫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天纵英才,堪为国栋,但很想听你说这好差劲,你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
“人家那是奉承你好不好!”
秦蜜翻了翻白眼,拜托,说一个小孩子天纵英才,很明显就是拍人家家长的马屁啊!结果这厮还当真了,啧啧,果然自恋是种病,得治!
至于怎么治?呵呵,这种人天生脸皮就比较厚,暂时无药可治。
“你自己想想看,你的小妾红杏出墙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不但不生气,居然还乐呵呵的在一边装傻旁观,甚至还有心情边吃边看!”
秦蜜摇摇头,至今她都想不通贺帛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贺帛就算发现张采薇有多么不堪之后,还是没有生气,仍旧好吃好喝的将人养在后院,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东王不存在,红杏出墙也不存在。
身为男儿和夫君的血性呢?
秦蜜十分费解。
正常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觉得面上无光,不是把这小妾打杀发卖,就是将她当个玩意儿送人肆意侮辱吗?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算他当场捉过奸,张采薇也依旧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住着亭台楼阁,呼奴唤婢生活得十分惬意。
难道是爱之情切,不忍苛责?
但也不对啊,他这副样子完全就不像是将张采薇当成真爱放在心上,毕竟他基本不在张采薇的院子里过夜,也不和张采薇多说几句话,甚至连见面都不肯。
可若他对张采薇无情,又为何在与自己大婚的第二天就纳张采薇进门,甚至在当天任由张采薇给自己使绊子,而且还帮着张采薇冤枉自己呢?
唉,费解。
自己之前说这男人是神经病,真的一点都没有冤枉他,脑回路实在异于常人。
贺帛沉思了一瞬,有些迷惑道:“这也很好解释,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皆是因为我从未爱过张采薇。”
娶张采薇为妾,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前世欠她一个救命之恩,而且前世的时候,张采薇一心爱慕着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侍奉。
莫说她给自己戴绿帽子,就算是拿热刀子捅进自己的胸口,他都会心甘情愿的扯开衣服,将心脏的位置对准她。
他这个人就是公私分明,欠人家的终究是要还的。
娶了她,只是想给她安稳的生活,毕竟前世她因自己而死,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若有一日她看上了哪家的郎君,贺帛完全可以毫不在意的收张采薇为义妹,风风光光的将她从国公府嫁出去。
但这话他如何能对秦蜜开口呢?就算他想将实情告知,又要从何说起呢?就算他能完完整整的说一遍,可是秦蜜又会相信自己吗?所以明知无果,又为何要解释?
秦蜜叹了口气,这神经病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烦躁。
“后来我发现你还是个吃货,动不动就要给我立规矩,什么三天给你做一次饭,一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