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蜜诧异的挑了挑眉,就着淑芬的手上了马车。
“你这丫头也不害羞,婚事都没有定下呢,就开始喊人家婆母了,这要让别人听到将你看轻了,可怎么好?”
秦蜜摸了摸身下的垫子,里面居然塞了羽绒!而不是便宜的棉花。要说这皇后的功劳还真的挺大的。把后世的很多东西都提前引进了,确实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好皇后。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淑芬似乎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我家里的事情他们都明白,咱们这个时代呀,孝字大于天。与其被亲生母亲送进狼窝,或者是卖进肮脏的地方,倒不如和张家合作,于我们双方都有利。即便是上次跟张文第见面很不愉快,我也决定嫁给他了。”
秦蜜默默了。
这马车布置的很喜庆,通体大红色,粉红色,朱红色。外面奢华无双里面富丽堂皇,流苏、软垫、带着金线的吊帘,精致又豪华,和大街上那些棉布小马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用21世纪的车来打个比方,淑芬这个马车大概相当于某奔级别了。
看来是谈妥了,双方都满意,张夫人才会这样大手笔。
“张家有说要走什么流程吗?”秦蜜心里有些愧疚,要说那个张文第,虽然前途无限,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但确实不是良配。
“张家不会委屈我的,姑姑放心好了,他们会按照流程到我母亲那里下聘,不管母亲愿意不愿意,都有婚书为证,我年纪也到了,母亲是拒绝不了的,也无需择什么良成吉日,明天就去下聘,后天就出嫁。”
淑芬说的一派轻松。
秦蜜抿嘴,心中默默地开始盘算要给这个丫头一些嫁妆,虽然淑芬和张文第是官配,但是夫家缥缈的富贵,哪比得上窝在手里的实在?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出门一趟婚事就解决了。
第二天,张家就派了德高望重的长辈和媒婆一起前往城南镖局下聘,这可惊呆了一众人,更让李雾草回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心中不觉深恨那个死鬼和她的女儿!
凭什么他们可以活的那样好?这一世她将那个死鬼杀掉了,可那个死鬼的女儿还是嫁给了人上人?!凭什么呢?
然她再恨没有用,专家手里握着婚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淑芬年满16就可以商议婚事,并且是以张家的意见为主,李家的意见为辅,而且张家给的聘礼又十分的丰厚,这都是有目共睹的,根本就没有道理拒绝这门婚事。
就算是拒绝,张家也可以拿着婚书去状告李家,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一个当官的,县令上面还有知府,知府上面还有知州,知州上面还有更大的官,李雾草完全处于被动,跟她结盟的那两个芝麻屁大点的小官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于是就这样不情不愿的,李雾草被迫收下了聘礼,虽然她一生最爱钱和男色,但是这钱却收得十分不甘心不快乐。
一直到第二天三更的时候,李淑芬才和喜婆一起回到了城南镖局,描眉化眼梳妆打扮,凤冠霞披加身后,淑芬也从小辣椒变成了看起来温婉的美娇娘。
李雾草根本就没有送女儿出嫁的意思,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帐,耳边全是外面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从重生以来第一次,她心中充满了苦涩,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难道这真是命吗?不管自己再怎么为难这个女儿,这个女儿最后都能得到自己望尘莫及的幸福和富贵?
另一边,张家今天是人山人海,前来祝福道贺的、看好戏的人往来不断,秦蜜和石榴站在人群里看着一对新人拜堂,心中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当然,新郎全程都是被人扶着拜堂的,为了防止新郎反抗,张夫人提前给他喂了浑身绵软、口不能言的药粉,所以现在他只能用愤怒到想要吃人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小姐你说,他们以后会幸福吗?”石榴注意到在拐角有个满脸悲愤的小女人,含着眼泪,咬着手绢,看那小女人皮肤有些蜡黄,肯定不会是保养细腻的公主,所以不用想也是腊梅。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男人的爱不是放在首位的。”秦蜜自然也看到了腊梅,心中很是不屑。
男人的爱值几个钱?今天可以爱你,明天也可以爱她,今天爱玫瑰花,明天就能爱牡丹花,后面还有桃花,梨花一大堆花等着呢!这世界上,永远有比你年轻的小姑娘对你的男人前仆后继,指望男人对你的爱?呵呵哒!
那个腊梅自诩是穿越女,就看不起土著女,想要逾越身份和大少爷来一场风花雪月,认为男人为了自己背叛家族是浪漫,让当朝公主成为自己的垫脚石,甚至觉得理所应当,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每个人生来都带着责任和义务,家族给了自己庇护和照顾,给了自己优越的身份和荣华富贵,就要做好为家族牺牲的觉悟,像张文第这种享受了家族福利,在家族需要的时候却又落荒而逃的男人,真是看不出他哪里优秀了?
事实上,淑芬也是这样想的。
拜完堂之后,两人被送入洞房,淑芬自己掀了盖头卸了钗环,又美美的洗个了个澡,就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她完全无视瘫软在床上的新晋夫君,径自拿起酱肘子、烧鸡、糟鹅掌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大口喝酒。
要说起来,她上喜轿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为什么现在还这样卖力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