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很快喧嚣尘上,种种关于敬国公府小妾掌家的不屑言论遍布街头巷尾,最先得知的就是张采薇!
倒不是因为她消息有多么灵通,眼线有多么多,而是她的大丫鬟秀儿出去采购胭脂时,被一旁得知秀儿身份的客人给奚落了。
“原来你是张姨娘身边的丫鬟呀!大家都过来瞧瞧,这妻和妾呀,就是不一样,就连她们身边的丫头也能看出区别来!”穿碎花衣服的妇人满脸嫌恶的看着秀儿,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只要是身为原配,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会对小妾这种生物深恶痛绝,尤其是遇到段数高超的小妾,正妻如果不争气,那分分钟就会被推入绝望的深渊。
在众人心里,住在小房子里的秦蜜已经是苦情原配的代表了。
更别说敬国公后院那点事儿,最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所以那个贤名在外的张姨娘是什么货色,男人看不透,但身为女人的她们还能看不透吗?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樱桃姑娘出门,不是买菜就是买米买面,听说每日还要和夫人一起洗衣做饭,被主子教导的那叫一个勤劳贤淑,再看这位秀儿姑娘,跟在一个姨娘身边,每日采买的都是胭脂水粉,要么就是布皮首饰,一看就知道,那个姨娘把心思都花在了勾引爷们儿上了,这国公府里的位子能坐不稳吗?”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说句难听的,就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几位大娘,我好象没有地方得罪过你们吧?大娘们口出恶言,不知是为了什么?”
秀儿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些长舌妇在败坏她家主子呢!
虽然不明所以,虽然很气愤,但是完全不了解形势的情况下示弱总不会有错的。
哪知围观的众人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哼,这有后台就是不一样,有个当太子妃的姐姐,就连当妾都能当的这样理直气壮,将当家夫人逼出府外,这手段,啧啧啧……”
说这话的,是个穿名贵绿绸的女人,她今天出门是给女儿采买嫁妆的,掌上明珠即将嫁作他人妇,本来就是满心的不舍与担忧。
身为过来人,她对男人的劣根性一清二楚,最怕的就是女儿以后也遇到像张采薇那样的小妾,和敬国公爷那样伶不清楚的夫君。
“你小声点,小心被太子妃知道了,要你好看!连正房夫人都得给让路,咱们这种平头妇人对人家来说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你不要命了?”
女人撇了撇嘴:“太子妃很可怕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就是个太子妃吗?她能比皇上还大吗?要说啊,敬国公真是个好样的,居然能做出以妾为妻的事来,放任原配妻子在外面自生自灭,这样的品行都能位极人臣,皇上不是最重规矩的吗?可真让人费解。”
人人都知道皇上最钟爱皇后,对于那些不忠于感情的人,皇上是最看不上的,亲见到却无动于衷,这也太扯了。
“有啥好费解的?那张采薇已经是皇亲国戚,说不定连敬国公这个头衔,都是沾了张采薇的光才得来的,自然是要将小妾好好供着了!呵呵,要不是怕天下悠悠之口,恐怕早就让自己的原配夫人暴毙了。”
“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你们都忽略了太子妃,那个女郎恐怕更了不得,一个教书匠的女儿能嫁给太子,平步青云,啧啧。”
秀儿一开始还满头雾水,最后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定是有人在外面散布流言,针对的就是自家主子,秀儿见周围人多势众,就没有再继续纠缠的心思,直接佯哭着挤出了人群。
有一句话,这些长舌妇说对了。跟什么人就会学什么样子,她每天跟在张采薇身边,看着自家主子装柔弱装乖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秀儿的眼泪也能说来就来了。
国公府里,张采薇听了秀儿绘声绘色的描述,当天下午就摔了三个古董花**。
但又能怎么样呢?
事情越演越烈,发展到后来,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都能被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凡是和张采薇有关的人都如过街老鼠般,被百姓追着喊打。
女人们咬牙切齿,男人们虽然能够理解,但架不住自家婆娘仇恨值,因此也跟着老婆一起骂起来,张采薇从一开始的美名大外,彻底变成了臭名昭著。
更有甚者开始质疑圣上的英明,毕竟圣上为人最钟情,手底下的臣子出了这种事情,没道理不管管的。
还有好几路山匪集结,在江湖上广招绿林好汉,打着圣上御下无方的口号,趁机揭竿而起,想要篡夺皇位!
乱臣贼子有了第一波就有第十波,野心家和黑心贼都想趁机分一碗羹,大不了送上烂命一条,还能博得个枭雄的好名声呢!
各地被搅的翻江倒海,请安折子一道一道的上,各地武力镇压分别没有成效,皇上也慢慢地焦头烂额了起来。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皇帝直接雷霆大怒,这都什么事儿啊,妻妾不分,家宅不宁,选这样的人做臣子甚至还动摇了自己的江山!不管那个张姨娘是什么来头,但造成了这样恶劣的影响,她就必须被处理掉。
贺帛被皇帝叫进宫里斥责了个治家不严,并且勒令他在一天之内将事情解决,否则就不用再做天子门生了。
等贺帛皱着眉头从宫里回来,太子那边送的安慰礼也已经送到了府里,望着明黄色的礼物,贺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老爷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