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简单!”
柳扶娉带着蓝色蝴蝶面具从暗处缓缓走出来,周身灵力环绕,墨发无风自扬,强大的威压使得整个房间异常压抑。
柳念珩脸色青白,额头上的细汗越来越多,坐在桌前的他用手肘扶着身子才勉强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阁下,阁下也不简单,不是吗?”
柳念珩呼吸有些困难,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但他还是直视柳扶娉,一字一句的说着,倔强的很。
一个通灵阶灵修者的全部威压在玄海大陆不算什么,可在这平阴大陆就不一样了,况且柳扶娉的实力再怎么被压制,她当初都是灵皇级的高手!
“哼!”柳扶娉袖子一挥,威压顷刻间烟消云散。
“若不是她看重你,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她?嗯,你果然是下午恋溪带来的人。”柳念珩用袖子简单的抹了一下额头,额头上的湿黏感没有了,他神色才好了一些,柳念珩倒了一杯茶放在柳扶娉面前:“茶,生于天地之间,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茶里藏河,茶中有山。一壶茶在手,如天人合一,如抚日托月,如捧着千山万水。阁下要不要品一品?”
柳扶娉打量了柳念珩一会儿,而后在他对面坐下。
“你究竟是谁?”
“此刻是柳念珩。”
“从哪来?”
“不知。”
“为何而来!”
“不知。”
“好,那你可知你身上的力量?”柳扶娉语气森冷,眼底的疾风暴雨愈演愈烈。
“知道,与阁下相似。”
柳念珩依旧平淡的回答,平淡如水,可这水中含冰,让人心凉。
“你是从那来的人,是也不是!”柳扶娉在桌子底下的脚微微动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一条细线缠上柳念珩的右手腕,一束蓝色流光沿着丝线快速的流窜到了柳念珩的手腕上。
柳念珩的脸瞬间煞白,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一颗颗的滴落在地上,纵使疼得青筋暴起,却也紧咬着牙龈不吭一声。
柳扶娉见此,随即左手大拇指回扣成掌,一道蓝色的光在手心汇聚,柳扶娉的眼神越来越冷,当年的素心变得是外貌,不变的是她对柳恋溪的忠心相护。
她不愿再等待,在翻腕间蓝色的灵力朝柳念珩心脉打去!
致命一击!
但是……
命运暂时还是不会对这么帅的人出手的。
柳念珩的胸口白光一闪,一帘水幕保护屏障出现在二人之间,柳扶娉的灵力尽数被化开,蓝色灵力游走在水幕上,形成了水蓝色的屏障,在这种严肃的情境下,柳扶娉竟然觉得这保护屏障波光粼粼很是漂亮。
不消一会儿,那屏障消失,柳扶娉打出的灵力也消失不见了。
“你!”
柳扶娉回过神大怒,再一次蓄积灵力朝柳念珩打去,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二遍。
“停手吧,你杀不了我。”
柳念珩声音有些虚浮,束缚在手腕上的丝线上的灵力一直在搅动着全身的经脉,他的的脸依旧发白,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喊一声疼。
“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解开我的束缚?”柳扶娉气的咬牙,杀他的yù_wàng反而更加浓烈了。
对于柳念珩,很多都是未知。
未知,才是人类最恐惧的。
“这能力,只有在我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才会出现。”
柳念珩抬头直视她的双眼,那眼底深处苍茫让柳扶娉为之震惊:“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也不知。我不知你说的那里是哪里,只希望,你先不要告诉恋溪。”
“不告诉她?”柳扶娉轻眯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怕我伤她?”柳念珩尝试着挣脱那根丝线,可终究还是不行,他停下来,缓缓的开口:“不妨告诉你,我体内的力量时隐时现,我谁都会伤,唯独她,永远不会!”
“你说了我就会信?”柳扶娉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可你也杀不了我,不是吗?你那么护着恋溪,再者说,你大可以折磨我,可把脉的时候没有当场对我动手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吗?你就不怕她检查出我身上的伤?”柳念珩沉眸,闭上双唇不再说话,仿佛柳扶娉作何选择已经与他无关了。
柳扶娉确实生气,可偏偏此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杀又杀不得,伤他么?为了柳恋溪的安全,她倒不怕被责罚,可伤了他柳恋溪就要费心医治,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想着,柳扶娉收回了束缚柳念珩的丝线。
“你为什么非要赖在这不走?告诉我你的企图!”
柳扶娉眼神凌厉,周深气息不同于以往的温婉动让,浑身上下仿若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冰冷寒锐。
“我没什么企图。只是,恋溪还没让我走,我怎么敢离开?”柳念珩依旧如此,温润平淡,可说到柳恋溪让他走这些字眼的时候,眼底的哀伤浓烈得竟像快化成了实质一般。
柳扶娉见此微微一愣,他眼底的哀伤似有魔力一般让她为之动容,她匆忙避开眼睛,语气努力保持着冰冷:“好!今日我不伤你,全是因为溪儿,希望你记住今天这句话,无论你将来做什么,都不能伤她,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话,柳扶娉甩袖而去,独留柳念珩一人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出神。
第二天一早,柳恋溪请安之后没有回到水月院,而是来到了前院客房柳念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