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程然和司雨的反应也很迅捷,险险避过患者的撞击,拔腿就追。
吴母估计是见自己的攻心术,一直不见效果,心里慌了,才会想要见机逃脱。
可惜,她一是年纪大了,二是对这医院也不熟悉,很快就被程然与司雨重新抓到了。
整个逃跑过程就像回光返照一般,连一分钟都没支撑到就歇了菜。
“放手!谁逃了?我不过是急着去找厕所!再这样揪着我,我就不客气了!”吴母又推又扭地挣扎着。
“……”程然不想搭理她。
她今天算是长了大见识——都这样了,这老婆子还能胡搅蛮缠,胡说八道,打死不认!
“大婶,你还是省省力气,到了警察局再说吧!”司雨抚了抚散下来的头发,狠狠推了吴母一把。
不想吴母却顺势往地上倒去,司雨手一滑,被她挣脱了钳制,但被这股大力拖得跪倒在地的程然,却没有松手。
吴母见状,索性撒起泼来,边喊边闹又踢又滚,“天杀的,你们害了我女儿,你们不得好死!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厉害,眨眼功夫引得一些病人及家属,指指点点,远远观看,紧跟着几个医院保安也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医院是能打架的地方吗?!”
保安走近一瞧,就见一个女人哭喊着在地上打滚乱撞,一个女人拽着她的胳膊,被拖得东倒西歪也不松手,另一个女人则在旁边跟来跟去,想要把人拉住。
这算三个女人一台戏吗?
打架居然打到医院来了!
领头的保安队长很生气,虎着脸厉喝道:“都停手!医院是可以闹腾的地方吗?你们这是在扰乱公共秩序知不知道?”说着指挥部下上前拉人。
吴母不听,打了个滚避开保安的手,喘着粗气哭喊着:“没天理啦,她们害得我女儿不死不活,你们还帮着她们欺负我这老太婆!”
司雨差点要踢她一脚,叉腰骂道:“你少血口喷人!”
她的目光往从头到尾没再说过一句话的程然身上一瞧,心里不禁生出些佩服。
此时的程然已经是头发凌乱,衣裳歪斜,一张脸因力量对抗,而憋成了紫红色,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然而,无论力气奇大的吴母,怎么辱骂,怎么打滚扑腾,哪怕被拖倒在地,或者被墙边的椅子撞到,她全都不管,只憋着一股狠劲,咬紧牙关不松手。
今天这趟y市之行,真是令她大跌眼镜。
好好的赶车,意外碰到通缉犯就不说了。
没想到一个瘦弱普通的大妈,耍无赖,脸不红心不跳,发起疯来,力大如牛,她拖都拖不住;原本觉得个性软弱的姑娘,真的发狠时,竟有咬定青山不松手的顽强意志!
不到五分钟,原本只是干嚎的吴母,已经成了真哭。
毕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不管她骂的是真是假,保安们都下意识不敢拖拽得太狠。
万一真出点事,那可不是他们能担当得起的。
场面僵持了几秒,脸已经沉得要滴水的保安队长,正想亲自上前将人拽起,急诊大厅门口匆匆来了几个人。
……
程然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松了口气,但手劲依然没松。
吴母看到警察那一刻,虽有片刻的慌乱,但依然不承认自己是诈骗犯,车轱辘话说得很理直气壮。
“……我跟我女儿就是出来旅游的,钱是她们自愿借的,没有诈骗,她们是污蔑!”当着警察的面,吴母昂着头,色厉内荏地指责程然,“我们吴歆不过是把手机落家里了,这个人却害得她生死不明……”
“少废话,”程然忍无可忍地开口,哑着嗓子厉喝,“骗没骗,不是你说了算!其他我不管,我只要我的钱,分文不能少!”
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拿回钱才是重点。
经过这次事件,她算是彻底想通了。
自怨自艾,伤心追悔都是浪费时间,自找晦气。
这件倒霉事会落到她头上,首先就是她自己的原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恶鬼会找晦气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执念过重,想要谋求捷径证明自己,哪会那么快就跳进了别人设计的坑里呢?
现在想想,她对吴歆的所有防备,最终都瓦解在那层淡薄的同学情之下,但她们重逢还不到半个月,说起来其实只能算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警察很快就将她们带到了派出所,吴母被关进了审讯室,程然跟司雨也被留下来做笔录。
审讯室里说了些什么,她们不得而知。
但吴母哪怕进了派出所,也没有露出垂头丧气的罪犯模样,这让司雨很好奇。
这真的是位什么也不懂的老太太?!
警察没给她们答案,但程然很快便知道了真相——才走出派出所,她就再次接到许墨言的电话。
……
“你是说,吴母因为赌钱,被抓过三次?”
挂断电话后,程然把得到的消息一说,司雨就彻底震惊了。
“天哪,实在看不出来,她竟然是个老赌鬼!普普通通的,看着还有几分贤惠——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她非法赌马,据说,有好几年了,一开始只是好玩,后来越玩越大……”
程然顿住,想起许墨言的话,她的表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四月五号晚上,高利贷的人上吴家要债……吴母欠的赌债,利滚利加起来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