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向阳见这通体玉白的方形石块有些与院子格格不入,便带着石头敲响了白不易的房门。
来开门的白不易只着一身底衣,甚是单薄。岳向阳随手关了门,递上白石,向白不易说起了自己的怀疑。
这时,门却再次被敲响。
岳向阳正说到诡异处,听闻敲门声,一个惊吓直接扑进了白不易怀里,下意识得紧紧抱住。
门开了,来者是白斩风。
晚上白斩风辗转难眠想与白不易讨论一下今天的案情,来到门边看房间亮着灯,敲敲门便推门而入。却只岳向阳半跪在地,紧抱着一脸淡定坐在凳子上的白不易。
“……,你们在干嘛。”白斩风几乎想立刻关上门离开。
“怎么是你……”岳向阳稍微松了口气,忙起身坐好,“咳,我说在商量白天的案子,你信吗?”
“……”白斩风一副“鬼才信的表情”,“说到案子,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岳明猜测这块白石可能有问题。”白不易拿起一边的石头,看了看,“不过看起来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这石头能有什么问题?”白斩风跨步上前坐下。三人围坐一桌。
“不知道……就是直觉……”岳向阳忽然在想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直觉?你是……”白斩风本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白不易似不经心地投来的目光,冷淡而又似充斥着警告,便作罢。
“而且这石头我总觉得很熟悉似的……”岳向阳用手扣了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把匕首在上面刻了一道痕迹。
就是这个感觉!
“这种石材我是见过的!在……”岳向阳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在意识到白斩风并不知道自己和北堂空涯的联系后,戛然而止。
“在哪儿?”白斩风一脸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明天我们返程,将石头带回去。”白不易道。
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了?白斩风一脸茫然。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已经默契到了这种程度?
各自回房休息后,岳向阳不由感叹,白不易的反应力真不是盖的!因为他所谓见过的相同材质的石材,正是来自于北堂空涯的记忆!
在西冥教种养奇花异草的花池边,围着雕刻有百鸟朝凤图纹的白色石栏。
北堂空涯小时候经过此地,见这百鸟朝凤的图案并不如意想般恢弘,便拿来匕首,将鸟儿翅膀上的纹理一刀刀刻的更加精细。那时刻在白色石栏上的和刻在这白石上的手感极为相似,仔细看来,连这材料的色泽、手感也几近一致。
只是这在西冥教里受用的石头,怎么跑到中原员外府的泥土里了?
翌日,白不易与白斩风前去与钱老员外说明情况并做道别的时候,岳向阳跑到后院找到了正在休息的车夫。
“你可认识这块石头?”岳向阳从袋子里掏出那块白石。
“这……我不认识。”车夫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的眼里明明写满了“我认识但是我不说”的神色好吗!岳向阳在心里吐槽。
“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说过我不认识。”车夫咳嗽了两声,转身到了另一边,“仙人要是没事,小的就先……啊啊啊!仙人饶命!饶命!”
岳向阳一手抓着那车夫的领子,一手握上了竹青的剑柄,道:“我们辛辛苦苦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解决这破事,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清楚。”
“这,这是小的在路上看到的,觉得很是好看,就,就带回来了,但是好像暂时又没什么用,就把它埋在了花坛里。”车夫哆哆嗦嗦一边抬着双手一边解释。
“好看?哪里好看?就这么一块原石。你倒是给我说说。”岳向阳眼睛眯起,颇有些威胁的神色。
“因,因为我们生得穷,这石头成色又好,就想着要带回去,仙人,仙人,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没事儿就喜欢捡些东西回去放着看着能不能用上……”
“……”
总觉得这人在撒谎,但岳向阳又不好进一步逼问,只得作罢。翻身跳出府邸,岳向阳和已经在门口等候的白氏两兄弟会合。隐隐有些不安,岳向阳申请留在这里先观望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这车夫有些不对劲。
白不易决定留下陪他,只白斩风一人带着那枚石头返回云梦山。
在附近一客栈住下,岳向阳向白不易坦言,他内心的这份不安感,似乎是来自于北堂空涯。而北堂空涯这人,预感向来准的惊人。
一边关注着这府里的情况,白岳二人一边开始了在这边暂居的生活。
因为清明将至,台阳都的雨变得多了起来,路上,一把把油纸伞开出一朵朵烂漫的花。
三五日过去,钱府相安无事,岳向阳便缠着白不易去路上走走。
这边地处江南,不少小湖和石拱桥,配合着阴湿的气候,颇有一番绵愁的滋味。
白不易撑着伞,他虽不理解为何岳向阳每次在街上行走总是一副新奇满满的模样,但依旧默默跟在那人身后。
“不易兄!你看!”岳向阳的声音透露着丝丝惊喜。
白不易顺着望去,只见远处桥面上方横横竖竖支着一些绳索,上面倒挂着一把把油纸伞,草黄色、淡青色、水粉色、墨蓝色……交相辉映。远远望去,就像是桥上低低的压着一抹祥云。
“这位姑娘,你可知,这桥上为何要倒挂着这么多伞啊?”岳向阳向着一边的女子搭讪。
“你是外地人啵?”那女子用着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