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岳向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震惊,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非常之惊悚的事情!
药师魏安说过,自己中的这忘情散,只独独会忘记一个人,即是自己深爱之人。
刚才见到的白衣少年,很显然是认识自己的,但自己却不记得他,也就是说……那少年很可能就是自己忘掉的那个……心爱之人?!
难道自己忘掉的不应该是位与自己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漂亮小姐姐吗!?
岳向阳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不行……我不信……我可是钢铁直男……
狠了狠心,岳向阳取下手链用一旁的剪刀凿碎,取出了里面的药丸,二话不说便将那枚药丸吞下。
“唔……!”
卧槽!……
夭寿了!噎着了!
岳向阳瞪着眼拍着桌子,咳也咳不出,咽也咽不下,忙取来水壶大灌几口。
终于服下药,岳向阳躺回床上,除了嗓子依然有种异物感,并没有其他异样感觉,也没有出现记忆如泉涌的现象。
第二天一早,头脑还有些发昏的的岳向阳被烟紫艺团的少女们叫起。
“等等,等等!我起!我起!别掀我被子!男女授受不亲啊!啊啊啊啊!”
院子里,满是岳向阳的哀嚎。然而这份哀嚎,却几乎是持续了一整日。
少女们虽然不理解紫嫣为何要找一名外行男子来代替自己,但她们坚信着紫嫣独到的眼光,也遵守着诺言:紫嫣姐不在的这几天,好好带领岳向阳“修炼”。
下腰,拉韧带,仪态,表情。
上述这些,岳向阳没有一项是过关的,可紫嫣给岳向阳安排的偏偏又是个最显眼的“主角”般的位置。为了,能让岳向阳尽快达到标准,少女们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日,对于岳向阳来说,就宛如在渣滓洞中度过一般。
入夜,岳向阳扶着腰,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回房间,却远远地看见一名白衣少年站在自己门前。
“白……不易?”岳向阳加快脚步小跑至那人面前,“我刚好找你有话说!”
屋内。
空气宛如凝滞了一般,氛围很是尴尬。
“那个,我之前确实是失过忆的。”岳向阳率先开口。
“恩,我知道。”白不易道。
“虽然这么问有点尴尬但是……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岳向阳紧张地肌肉都僵硬了起来,明明是已经分析过了的推论,却还是怕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你是我的门客。”
“门客……?就,就这样了?”岳向阳不可思议的抬头。
“恩。”
“那……”岳向阳挠着后脑别开头,“我之前……可有个伴侣什么的?”
“没有。”
“没有?……这不科学啊……”岳向阳咬了咬食指蜷曲突出的指关节。
难道说这心爱之人,不一定是指恋人,也有可能是指自己在单方向的喜爱着的某人咯?
岳向阳拉出一脸苦笑看向眼前的人,心念道:夭寿啊……难道说是我在暗恋他?……
“怎么了?”白不易见岳向阳神色不对,问道。
“没,没事。只是听到你说我们没关系,我就放心了。”岳向阳辩解。
“没关系?”
白不易语气微妙的变化,全然未被那人察觉。
“呃……我是说,没有其他复杂的关系……对了,白不易,等这里的表演结束,你能带我去云梦山吗?”岳向阳忙打岔。
“为何想去云梦山?”
“我对那里的影响最是深,觉得或许可以找到什么,帮助恢复记。”
“我知道了。”
白不易起身,想要说什么似的却只是抿着嘴,后作礼离开。
看着那人离去,岳向阳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什么嘛……那个人……多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一直期待着能找到“失落中原的爱”的岳向阳,在追寻记忆无果后,心里郁闷了一整天。
第三日,岳向阳再没有看到那位白衣少年。
训练过程中,不知是强度太大还是天气过热,岳向阳竟出现了几次眼前一黑的几近晕厥的状态。头脑发胀,岳向阳只能退下场地休息一会儿。
端着手中的水杯,看着杯中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岳向阳呆楞楞的凝视着,这张脸,陌生却又熟悉。
第四日很快到来了,这日下午,烟紫艺团一行来到了观景用宴的地点——府内后园的一处山水楼阁。
那四角楼阁内,坐着侯爷和其宴请的宾客。
楼阁分两层,上上下下好不热闹。
阁前,一处诺大的空地铺上了红毯,供汇演使用。一旁,卧着一座石拱桥,桥的上空,并坐两排地倒挂着各色的伞,一直连接到楼阁最顶上的房檐。那伞的构色,和烟紫艺团舞衣的构色一致。
今日的主题,是江南纸伞。重重油纸伞排布开来,烟紫艺团在红色的地毯上绽放。岳向阳则是手执一只二胡,随着那由五彩衣裳汇聚成的河流,一边奏乐,一边来到了伞桥之下。
那二胡声悠扬稳重,在女子扮相的岳向阳的手下,更是生出了些许优雅明媚。岳向阳在现代的时候,小提琴拉的很好,故此二胡练起来变得更好上手,再加之岳向阳记得自己在中原的时候好像是拉过的,手上的动作很是熟练。
他……没来吗?
岳向阳一边拉奏着乐器,一边目光流盼在楼阁之上,想要捕捉到白衣少年的身影,却终是无果。
桥伞相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