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岳向阳顶着黑眼圈睁开眼,却见白不易已经穿戴好了衣物,容光焕发的高束着长发。
岳向阳这具身体,发缕本就微卷,再加之昨晚的一番“折腾”,现下更是乱得不堪,几缕乱丝垂在侧脸,竟添了些许可人的姿态。和面前端正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不易看着岳向阳支着上身坐起,忽的,目光像是被灼伤一般,回过身不看那人。
岳向阳好笑地想着:“不就衣领开了吗,有什么羞的。”便低下头收拢衣领,但瞬间,岳向阳就明白了原因,不由一阵羞燥上头。
自己那本结实白皙的胸膛,现下竟密密麻麻布着红红紫紫的痕迹。或大或小,或浅或重,甚至连那两朵可怜的小茱萸也未能幸免。
太壮烈了吧……
岳向阳开始对自己的属性产生怀疑。
自己昨晚明明是很高兴很舒爽的,怎么今早起来一看竟是一副如此的“惨状”?抖……m?
“我去备早膳。”白不易背身道。
“嗯,好……”
看着白不易有些慌乱的离开的背影,岳向阳心情大好,觉得这人还不足十八岁就“表现”如此不凡,以后定能“成大器”。
餐桌上,岳向阳终于开口提到:“不易,我……想写封信给魏药师。”
“……”
白不易顿住,放下筷子,问道:“作何?”
“一个是想让他帮着想想有没有处理四象石的办法,二是……想让你们父子团聚……”
“……”
“不易你也很想见他的吧?药师他和你长得真的很像,气韵不凡,身体看起来很是健朗,相貌也显得年轻,定是有好好照顾自己,而且……”
“谢谢。”白不易忽出一语。
“……啊?”岳向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白不易又道。
“我……我不是想让你道谢的,我,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助……药师他……也算得上我半个爹了……”
岳向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白不易的目光却越发炯炯。
饭后,白不易带着岳向阳来到书案前,提笔写起书信。这是白不易给父亲写的第一封家书,行笔之间,字迹竟有些颤抖。
真是不坦诚……
岳向阳看着白不易,心念到:既是思念父亲,表现出来也无碍,干嘛总要把情绪压着,生怕被我看到软弱的一面似的。男人的自尊嘛,我都懂得,但我为你连最后的防线都卸下了,你怎的还不愿让我分毫……
“等等,我也要写。”
待白不易停笔。岳向阳夺过白不易手中的毛笔,捂着字迹在另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好了!~”
岳向阳折好信,用叶哨招来了信鸽,将两人的信放了进去。
“这信鸽怎能飞得进来?”
“没关系的,这鸽子聪明,不会傻乎乎的在高空飞行任人宰割。它肯定能找好门道进来的,不然也没可能成为北堂空涯的信鸽啊。”
“你……刚刚写了什么。”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岳向阳好笑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就是喊了声岳父。”
“……”
“怎么,不想让你父亲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不是,在信里我已与他谈到这件事了,你知道的。”白不易解释。要知道,白不易在写信期间,岳向阳可是一直毫不避讳的盯着他写完的。
“嗯,当然,但没一句岳父叫起来舒爽。”
“……,随你。”白不易道。
纵然外人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岳向阳怎么看都觉得,白不易现在是一脸的“委屈小女人”的模样,心里甚是喜欢,乐得在桌子上拍笑了半天。
上午,白不易在竹林修行,岳向阳就在一旁吹着竹萧,这竹箫的质感虽与紫嫣的玉萧差别甚大,但也很快便能适应起来,毕竟岳向阳所会的这么多的古乐器,都是在这边跟着白不易学起来的。
“白老师,我这萧,吹的怎么样啊。”岳向阳对着白不易喊道。
“可以。”
白不易没有停下动作,回应的声音却很是认真果决。
“这么多乐器中,我最擅长萧,这其实和北堂空涯是有关系的,”岳向阳自顾自的说起来,“北堂兄他之前就很喜欢和他竹马一起,萧埙和弦。”
“日后我同你合奏。”白不易道。
岳向阳笑着道好,思绪,却被慢慢拉远。
北堂望舒……现在怎么样了呢……
这天下午,白不易来到了琴房,又给岳向阳讲了讲乐谱的学识和古弦琴的指法。
“这个古弦琴和昭昭学的古筝很像啊。”岳向阳打岔道。
“昭昭?”
“我妹妹,亲妹,岳昭昭。”
“她……现在还好吗?”白不易问道。
“应该不会太好。毕竟那丫头从小就没离开过我。”岳向阳拨弄着琴弦,假装不在意地回应。
“抱歉……”
“我回不去,又不是你的错。”岳向阳笑着拍拍白不易的肩膀,“在这里我会思念他们,回去了我又会思念你们,不管在哪儿,其实都是一样的。”
“如若有机会,我陪你回去看看她。”白不易正色道。
“嗯,好!”岳向阳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这画面还真是值得期待一下。
“也看看你。”
“诶?”岳向阳懵了一瞬,忽的想起来,现在的这身体,是“北堂空涯”而非“岳向阳”的,看来这白不易还想见见自己真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