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么走了啊……”岳向阳低语着,转身看向白不易。
这幅久违的面孔,这份熟悉的气息,安抚了这么久以来,在岳向阳体内饱受煎熬、不断叫嚣着的每一个细胞。
“不易,我好想……”岳向阳一副作势就要扑上去拥抱的样子。
“刚才那位,是谁。”
白不易冷漠地打断了岳向阳的话,虽然脸上却没有出愠色,但也足够让岳向阳感到恐惧了。
“……他……是我的一个救命恩人。之前发烧,就是他照顾的我……”
说到这里,岳向阳突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照顾”这个词,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亲密的因素包含在内啊!
“……”
白不易抬起手,岳向阳条件反射地缩着脖子紧闭上了眼,却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踏实的怀抱。
“辛苦你了。”白不易道。
“……”
白斩风此时并不想说话,只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白玲玲亦如是。
“不易……”
“恩。”
“我是真的很想你……”
“……”
这段对话,甚是熟悉。
在岳向阳从西冥归来,恢复记忆后再次见到白不易时,两人已经这般说过的。只是,现在的白不易再也说不出“我也是”这样的回答了。
思念是什么?他不知道。
在之前,他的内心是确确实实有过这种感情的
只是现在,不论是思念,心痛,还是欣喜。白不易全部都感受不到。
他只知道,岳向阳回来了,仅此而已。
但他却不希望任何人看出自己情根已除的事实,尤其是岳向阳。如此,白不易只能凭借自己的潜意识,去做些能够表达情感的动作。
包括这个无法引起他内心丝毫波澜的拥抱。
“白不易?”岳向阳疑惑的发问。
“恩,怎么了?”
“你是不是……”
不待岳向阳问完话,白斩风就打断了两人:“虽然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但这里不适合谈话,有什么事,先去天选会报道了再说。”
四人一行进入了会场,其内,暗色的建筑肃穆而不失磅礴,除四大门教之外,江湖上的各个门教都有派子弟前来。各色的门服,交相辉映。
登记确认名单之后,云梦仙门的人被分派在了一处小四合院般的楼邸。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情况了吗?为何岳明会换了一副模样?”白斩风支开白玲玲后,发问道。
岳向阳纠结地看向白不易,却只见白不易微微颔首,便定下心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被北堂空涯夺了魂魄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保密了自己身为现代人的那部分内容。
“不是吧……!”白斩风压低声音,却依然难掩内心的震惊,“你说之前的那位,一直都是西冥的前教主,北堂空涯??”
“对啊……”岳向阳道。
“我的天,传说中那般天赋异禀、千年难遇的修行奇才,是如何被你支配成这般无用的摸样的?”白斩风惊讶道。
“……”岳向阳一脸黑线,“我说你,能不能不再损我了,那北堂空涯的身体交于我的时候,也不是完好的啊,半死不活不说,还是经络尽乱的!”
“西冥还真是邪到家了,连堂堂教主都敢反乱陷害。”白斩风感叹。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吧。”岳向阳辩解,“在那边,确乎是有不少与我等志同道合的伙伴的。”
“可别这么说,你这话要是让师祖听了去,定要发火。”
白斩风正说着,白玲玲哭泣着推开了房门。
“怎么了?”白斩风拍桌起身,上前拉住白玲玲。
“对,对不起二师兄,是玲玲愚笨……”白玲玲想憋回泪水,但这眼泪却越憋越多,反倒更显得女孩楚楚可怜了。
“你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白不易开口。
“我……我出门时不注意,抚倒了一根旗杆。谁知那旗杆是武震门的人布阵用的……”白玲玲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训斥你了?”白斩风问。
“他们……他们……”白玲玲说着,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他们取消了我的参会资格!呜呜呜……”
“岂有此理!碰倒他们的杆子,再扶起来就是,阵法被破坏了,再建起来就是。怎能随随便便就这样废除别人的参会资格!”白斩风怒道,“你同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师兄。”白不易开口,“这次主办仙盟盛会的,正是武震门的人,你这般怒气冲冲的出去,只会事倍功半。今晚,待武震门大师兄周义回来之后再做商谈,也未尝不可。”
“武震门的人,总是一板一眼的苦行僧做派,还总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甚是让人反感。”白斩风道。
“二师兄莫要再说这种话。”白不易轻瞟白斩风一眼,“这里,处处是由武震门的人在执掌。”
天色几近黄昏,门外,武震门的大师兄周义和云梦仙门的大师兄白煦等人一并来到了天选会会场。
白斩风带着白玲玲去找了白煦,屋内,只留下岳向阳和白不易二人。
“白不易。”岳向阳严肃起来。
“嗯。”白不易道。
“我问你,是不是我换了具身体,你就对我不感兴趣了?”岳向阳有些委屈。
“觉悟此事。”白不易断言。
“可是这么久没见,我全然没感觉到你再见我时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