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蠹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迈出步伐,依着他的性格,凡事谨慎,他不可能对这城中的人保持百分之百的信任,毕竟,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是龙虎山的前辈,而自己,是祝由一脉的弟子,祝由与正一,千百年来水火不容,所以,他不得不防。
就在邬蠹小心踏步向前之时,忽然之间,天地似乎风云色变,斗转星移,邬蠹眼前一片目眩,等他在看清眼前的状况之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了大厅之内,邬蠹浑身一震,这大厅,他是认得的,正是他邬家祖屋。
在上手坐着的一个人,更是让邬蠹大惊失色,这人,邬蠹不曾见过,但是他的画像却是邬蠹日日膜拜,他就是邬家中历代家主中,被称为邬家最为出色的家主,曾经在他的领导下,邬家一度成为了祝由第一脉,超过了魏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
但是这短短的几年,却成了邬家最为津津乐道的一段传奇,而他的子孙们,也是为了复兴这段光荣在不断的努力着的。
这位家主的画像,被挂在邬家祖宗祠堂之内,受着后人的焚香叩拜,所以,邬蠹自然是认得此人。
在旁边的十多人个人,容貌各异,但是邬蠹过人的灵觉已经发现这几人的可怕,邬家的那位先祖坐在那里,半分没有邬蠹想象中的意气风发之状,反而愁容满面。
和他同在的几位老者也是同样,似乎在商量着一件极为头疼之事。
能有资格和邬家这位老祖平起平坐的,恐怕也是祝由各个宗门中的家长了。
果然隔了好久,其中一个老者缓缓地站了起来道:“邬妄脽,你看这件事情如何是好?”
邬家老者邬妄脽看了一眼再坐诸位,缓缓地道:“王长松,你刚刚从尸鬼村中回来,你看此事。”
王家老者长叹一口气,道:“尸鬼村变天了。”
众人一齐色变,王家老者望向在旁边一个带着斗篷的汉子,似乎站在角落丝毫不起眼,道:“大师,还请你来主持公道。”
那人缓缓地揭开了斗篷,露出一张让邬蠹大惊失色的脸,以他定力之强,此时也忍不住地叫出了此人的名字:“唐方!”
但是此人虽然和唐方长的一模一样,但却是一个秃头,上面点着九星戒疤,他淡淡地道:“祝由十三脉,你们不过只是尸鬼村在阳世的代言人,说穿了,不过是尸鬼村的一群狗而已,切莫忘了你们的身份。”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哼道:“大师,我们虽然敬你,但是请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王家的那尊活菩萨吗?”
那个和尚轻声一哼,如同一个炸雷在邬蠹的耳边炸响,邬蠹甚至感觉到这个和尚只需要一个指头就可以将自己杀死,这种无可抵抗的威力,让邬蠹第一次产生深深的恐惧。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可怕。“我然只是赢勾一滴的血的轮回,但是诸位,别忘了,我已经进入尸鬼村,并且得到了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消息。”
“什么?”
“尸鬼村四大真主,蚩尤长眠,赢勾轮回,后卿失踪,禹溪飞天,这正是你等摆脱你们命运的时刻,千载难逢之际,诸位切莫错过。切莫错过。”
众人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隔了好久,邬妄脽才缓缓地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不言,看了王长松一眼,王长松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物,顿时诸人顿时神色大变,惊叫道:“蚩尤之心!”
那人盯着王长松手中的心脏,缓缓地道:“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取舍与否,全凭诸位一念之间。难道事情这么久,你们都不想拿掉那道禁锢着你们家族的那道生魂,不想堂堂正正的做一次‘人’吗?”
诸人顿时均倒吸了一口凉气,邬妄脽道:“此事兹事体大,我等还需细细商议。”
和尚冷冷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扰,我等你们三个时辰。”说完甩手从邬蠹的身边走过,却似乎并没有看到邬蠹一般。
邬蠹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觉得双目酸疼,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睁开双眼之时,顿时整个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化。
邬蠹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血肉横飞的沙场之中,身边无数喊杀之声响起,而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正是自己邬家先祖邬妄脽,邬妄脽手中拿着一根哭丧棒,用尽全力驱赶着眼前的敌人,双目含着血泪,仰天长啸:“赢勾,你骗我,你骗我!”
邬蠹细看眼前的敌人,居然全部是面色惨白,獠牙森森的僵尸,一个个的不停地向着祝由弟子拼杀而上,祝由弟子一个个被僵尸咬噬。倒地之后,脸色开始泛出青色,即刻双目发红,如同邬蠹在古城看到的一般,变成了长出森森獠牙的僵尸,重新投入到战斗中去。
祝由弟子一片片的惨死,虽然几个老者还在苦苦支撑,但是大局已定……
忽然,一个老者举起一物,红通通的物体在他的手中不停地跳动,那个老者惨声道:“赢勾之后,你将我祝由拖入死境,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在远方观战的那个和尚,面色狰狞,嘴角牵扯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不言不语,仿佛世间一切与他无关。
那个老者手中拿出一把匕首,反手一刀,猛地割开了自己的胸膛,将这个滚烫的心脏放入自己心中,惨声道;“你既负我,我王家只好再造一个赢勾!”
“再造赢勾?!”邬蠹的心开始不停地颤动,脑海中反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