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婚宴相遇之后,他们并没有再见过面,安思危只得不动声色的问:“来喝咖啡?”
凌初选了对面位子坐下,拿起杯子在她留下唇印的地方喝了一口摩卡,故意舔了舔嘴唇回味般地说:“味道……还不错。”
这个动作若是换成别人,那一定是个神经病大变态,可他来做却是致命的诱惑。
丁顺咽了咽口水,人间极品啊,这个男人的皮相简直太高级了,怕是不小心下凡了吧。
徒弟不确定地问:“l先生?”
当时谈方案,他用的这个名字。
安思危从来没有想过,l就是凌。
原来,他实际比婚礼上出现的还要早。
“会当凌绝顶的凌。”他扬眉纠正。
丁顺紧张地直冒汗,“凌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安总监。”
他又压低声音在安思危耳边说:“师父,这位就是凌先生。”
她当然知道这位是凌先生,宋晨还喊他凌少。
凌先生,凌少,这些称谓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
心里滑过异样的情绪,搅得她忽然间心烦意乱,于是故意变了声调问:“噢?就是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凌先生?”
这一问可把丁顺吓得不轻,赶紧救场:“人家凌先生也是追求完美……”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设计?”安思危不愿在此地多逗留,只当他是客户,摆出谈判的架势来,开门见山道:“我们公司肯定能满足你各种怪异的需求。”
凌初看着面前这个犀利的女人,果然什么样的安思危都很可爱。
“我的需求是要你……”
她瞪了他一眼,他故意拖长音道:“全权负责。”
“我会负责的。”
“我是说从实地勘察量房,到出方案、画图、跑工地,所有程序全由你一个人完成。”
丁顺一听这不是坑人嘛,鼓起勇气反对:“凌先生,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怎么能让我们设计总监去做这些事情呢?”
凌初一语双关:“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这个她干脆的拒绝:“你的提议我不会接受。”
“那看来我们的合作谈不成了。”
“您另请高明吧。”
“我是没问题,这边谈完还得接着跟华远谈呢。”他故意当面提起他们的老对手,随后诡秘一笑:“只不过呢,这单搞砸后你的卷毛小徒弟怕是名声不好听了吧。”
被点到名的丁顺心头警铃大作,什么情况?现在长这么帅的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听出话里的威胁,安思危敛眸道:“你就只会这样?”
“心疼?”凌初蓦地站起身,大长腿挡住安思危的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故意是要这样说:“心疼的话你来替啊。”
这句话纠缠着她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少年时的凌初眼里一片阴鸷,他将她逼近角落,勾起嘲讽笑意也是这样说:“心疼?心疼的话你来替啊。”
安思危摇摇头,命令自己不要再回想起从前。
那些回忆,应该被封印,从他消失以后。
就在恍惚间,凌初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丁顺目瞪口呆连声唤着:“哎……师父师父……”
怎么师父就被这位凌先生带走了呢?
劫色?
谁劫谁的色?
有故事啊有故事……
卷毛小徒弟满脑袋的问号在漂浮着,却怎么也无法将师父和这位凌先生联系到一块儿。
因为他的师父可是从不近男色的啊。
“你带我去哪里?”
安思危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放手,凌初。”
她在身后喊他,他却依旧牵着她往前走。
凌初将安思危带进自己的车里,按了上锁键,让她无处可逃。
安思危急于下车,她使劲地拍打着车门,惊慌之余抬头怒视他:“你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他的眼里有着深不见底拼命在抑制的某种情绪,只强调两个字:“就凭我是凌初。”
不是凌少,不是凌先生,不是那些她不喜欢的称谓。
他只是凌初。
高高在上的凌初,喜欢她的凌初,会保护她的凌初,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凌初,却又消失不见的凌初。
她多高兴能再看见他,高兴的泪眼模糊,可是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又出现在眼前,她该如何消化这样的情绪。
天知道,在那场混乱的婚宴上与他对视的那一眼,是得用尽多少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
不至于发疯。
这些天如同深处梦境,好像这个人的出现只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才产生的幻想。
她甚至不敢仔细去看他的样子,就怕看真切了又不见了。
所以宁愿这是一场梦,就当是一场会醒的白日梦,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太难过。
因为,她怕透了找不到他。
“安思危。”
凌初叫着她时的语气顿了一下,这一声不再是重逢时的欣喜和试探,这一声满是他的投降。
“我回来了。”
“所以呢?”她的手紧紧地扣着车座椅,一贯的冷漠脸开始变得有些愤怒:“你想表达什么?当年你说不会走也像今天说回来了一样坚定。”
凌初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那不是紧张,他只是有点高兴,高兴于安思危终于打破了自己故作平稳的情绪。
他说:“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生气的时候脸都皱了起来,怪可爱的。”
“如果你想谈论这种什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