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贵人从樊城回来,就一直在禅房里闭门不出,别院的下人也都不敢打扰,除了必要的饭食送进去,奴仆们都不敢走进袭贵人的院子。
这日,袭贵人的院门照样紧闭着,可是却传来了拍门声,一下,两下,伴着太医的呼叫声:“贵人,贵人,你在吗,人醒了,那人醒了。”
太医叫了一会,见没人应,正想转身走,门忽然从里打开了,他一个不备身子打了一个踉跄,跌了进去。太医正想爬起来,忽然看到一张恐怖的脸,太医吓得尖声大叫道:“鬼啊,有……”
太医的第二声惊叫还没喊出,脖子就被一只干枯黑紫的手掐住了。只听到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响起:“胆小鬼。”
太医面上满是惊恐之色,手胡乱的抓着,没一会便软了下去,头歪到了一边,彻底没了动静。
袭贵人站直了身子,望了一眼院门,停顿了两秒,转身又进了屋子,坐到妆台前。妆台上摆着一尊铜镜,袭贵人看着铜镜里面,一张狰狞的脸,只见那脸上布满着一道道黑紫的纹路,在整个面部交错着,呈恐怖的鱼网状。
袭贵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双手捧着脸,失声的尖叫着,本就恐怖的脸更是因为愤怒,惊恐,五官扭曲着,望着极其骇人。
袭贵人抱着头扯着头发,呀呀呀的叫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一头撞在铜镜上。只听铜镜啪啦一声掉落在地,袭贵人扶着脸,好一会才安静下来。待她平静之后,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面皮敷在脸上。
待把面皮敷好,袭贵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面上满是皱纹,加上花白的头发,一副老态。袭贵人恢复了正常,就出了屋子,往另外一处院子走出。
袭贵人出现在守卫深严的院子,侍卫们就纷纷行礼,袭贵人生性寡言,一路并没有说话。待她进了屋子,就看到床上坐着一个绷着纱布的男子,袭贵人冷声的开口道:“你就是柳督统。”
柳督统醒来一会功夫,望着陌生的地方,也打探到了一些事,他知道私兵营是定王的,而这会他就住在定王的别院。柳督统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老太太是何人,可是看着下人的恭敬,也猜着这老太太的身份不简单,挣扎着跪到地上:“回老夫人,在下柳文昌,是私兵营的督统。”
袭贵人听了柳文昌的话,笑容更冷了几分:“你还有脸承认是私兵营的督统,老身把私兵营交给你,你自己说说你带成了什么样子?”即使事隔多月,袭贵人一想到私兵下落不明,营房被烧毁,她就憋着一股子火气。
柳文昌听了连忙把头匍匐在地求饶道:“老夫人明察,当时事发突然,小的用尽一切法子也无法联系外头,私兵们断粮多日,才受了歹人的挑唆,小人也努力阻止了,可是那些人把小人痛扁一顿,最后不仅把人带走了,还一把火烧了兵营,要不是小人想着要帮主子把歹人揪出来,爬着到水流里出,只怕小人早就葬身火海了。”
柳文昌真的假的说了一通,他如今刚醒来,很多情况都不知晓,不过他知道定王这么远把他带会都城,还把他救活了,就一定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
袭贵人冷哼一声:“看在你还有用处的份上,老身就先把你这条狗命留着,当时的歹人,你可还记得?”
柳文昌拼命的点头道:“记得,那人就算化成灰了小人也记得。”
袭贵人见柳文昌这么肯定,点头道:“好,老身就再给你半年时间,要是你找不出那歹人来,或是随便找人糊弄老身,你该知道你的下场。”袭贵人的声音很冷,听着凉飕飕的。
柳文昌紧张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着他身上还没有长好的皮肤,痛得他撕心裂肺的,可是面上却是强忍着应道:“是,老夫人,小的一定会把歹人揪出来。”
袭贵人听着柳文昊的保证,冷冷的看了他一会,才转身离去。柳文昌望着袭贵人的身子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道:“痛,痛死我了。”
太医们把柳文昌扶起,又是一番救治。
皇宫这边,魏水灵顺利的来到钟离文昊每次去御书房必经的小路。之前她早已经派人打探清楚,钟离文昊进宫参加宴会的时候,一般会提早半个时辰,每次他都要去御书房向皇上请安,然后准点陪皇上一起去宴会地点。
魏水灵在木七走后没多久,就在离小路最近的一处大树后面藏起,等着,魏水灵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魏水灵心砰砰直跳着,偷偷探头望去,就见一片紫色的衣角。
魏水灵用手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上紧紧的攥着一块帕子,正想出去,就听到一声呵斥声:“谁?”
是钟离文昊的声音,虽然只是冰凉的一个字,可是却是让魏水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魏水灵见被发现了,只能攥着帕子低头走了出来,也不敢看钟离文昊,屈着身子行礼道:“小女子魏水灵,见过睿王爷。”
钟离文昊眼睛望着不远处,很快又移了回来,魏水灵,木七的朋友,钟离文昊蹙眉问道:“宴会地点在御花园那边,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钟离文昊看到魏水灵第一感觉是木七发生了什么事,支人过来找他,可是一想她身边带着暗卫,要是出事来找他的人也是暗卫才对。
魏水灵从没这么近距离和钟离文昊说过话,不仅眼睛不敢看钟离文昊,说话也紧张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