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这么多天,出动了那么多人,你们现在就告诉我一句,还没有消息?”情报司在天京城内临时办公处内,洪韵儿冷眼看着钱江等一干情报司首脑淡淡的说道:“你们总是吹嘘自己对天京城已经了若指掌,但你们还是让洪仁发这个草包但这一个孩子跑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称自己是天国的鹰眼?”
钱江等人大气也不敢出,脸上都是一阵燥热,这几个人都是情报司的冷面煞星,平素苏褔省各级文官武将们最怕的就是情报司这几个人,被情报司请去的人很少能回来的,是以钱江等人的名头渐渐的和阴险、无处不在划上了等号,但此时他们几个却低头垂首像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听候斥责而不敢说一句话。
一旁白泽堂堂主童强胜有些过意不去,这次行动是白泽堂和情报司联手行动,如今还没找到人的确很令人羞愧,而西王娘碍于白泽堂是西王直接统属,并没有责怪白泽堂的人,但这种不责怪却令童强胜脸上更是挂不住,当下童强胜期期艾艾的道:“西王娘,据我们查探,洪仁发之所以能躲过我们的追查逃出城去,是城里有人接应的缘故。”
洪韵儿端起茶盏品了口茶道:“你们报告上写的是天京城内有忠于天王之人暗助,那查到是什么人了么?怎么不接着办下去?”
童强胜看了钱江一眼,犹疑片刻后道:“可能是顶天侯陈承瑢,只是尚没有确实的证据。如今天京城局势刚刚平稳一些,属下等担心拿捏不好弄出大事来。”
洪韵儿嗯了一声,知道两人顾忌什么,陈承瑢是陈玉成的叔父,陈玉成如今算是天京城的卫戍司令,天京大半兵权都在他掌握之中,要是动了陈承瑢。让陈玉成有什么不安稳可就不好了,天京城刚刚平静下来,的确不适合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你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陈玉成是西王心腹爱将。若是这点大局观都没有,只是一味要徇私护短,那陈玉成也不配统领那么多兵马!”洪韵儿板着脸森然道:“事关天国安危,任谁也不能挡道!”童强胜等人都是一凛,齐声应是。
跟着洪韵儿又问道:“这些天京城内造势之事办得如何了?天京那些遗臣们可有什么异动?”
钱江见西王娘终于不再责怪,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答道:“回西王娘的话,自从我们西殿军进城之后,各部兵马都很配合这次造势,城内没有出现一起抢劫、杀伤人命或是侵害妇孺之事。各部官兵对待百姓们也都很和善……”
洪韵儿打断他的话道:“这本来就是天国圣兵该做之事,要是他们连这点都做不到也不配做天国圣兵,此处不必详说!”
钱江微微有些发窘,跟着清清嗓子又道:“借着西王安民的东风,舆宣司也加大了宣传的力度。我们情报司和白泽堂混在民间的细作开始散发真命天子的传言。出于对西王恩德的敬佩,这个传言在民间流传很快,很多百姓都支持西王称帝,大家伙都觉着之前天王不能成大事乃是因为没有真正得到天父认可,要成为统御人间的人皇还是要西王这样的人才行。”
洪韵儿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道:“百官反应如何?”
钱江答道:“百官反应不一,有支持的,也有暗地里咒骂的。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沉默。”
洪韵儿冷笑一声道:“从众心理,不必理会他们,王利宾他们的报纸也快在天京城刊行,让王利宾他们最近多刊登些君权神授的文章,再登些西欧诸国皇帝加冕的故事,让他们好好看看。基督教教义下并非没有皇帝!”
西王要称帝,首先便要打破原来洪秀全那种错误的理解,在拜上帝教教义中,洪秀全认为天下只有天父上帝才能称帝,才能用皇帝的尊号。其他的人都只能用王号,所以他只称天王。而正是这种绝对权力的不明晰,加上他懈怠于军政事才导致了大权的旁落,结果引发了天京事变。
虽然皇帝和天王在天国的权力是一样的,但萧云贵和洪韵儿还是打算要把名号给改过来,这只是洪韵儿的第一步,她打算彻底将拜上帝教的影响消除,取而代之的是她在上海建立的儒家基督教,这样才算是把洪秀全的影响彻底消除。
钱江等人都应了,为西王称帝造势并非情报司和白泽堂一家之事,负责教义宣传的宣殿司、舆宣司和诏书衙也有很多事要做,他们并不担心百姓们的反应,虽然天京很多百姓都号称是信仰拜上帝教的,但就如同当初太平军是用刀枪驱赶他们集中到一起听讲道理一样,这种信仰并不牢靠。更何况西殿允许信仰自由,相信此禁一开,天京很多百姓还是会重新信仰他们的神佛去,毕竟那些才是他们祖辈都信仰的。
钱江接着说道:“天京那些遗臣们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或许有些傲骨的像胡以晃、蒙得恩这些人都已经被韦昌辉杀了,所以留下来的人没什么胆量,行事大多都中规中矩。”
洪韵儿嗯了一声道:“加紧监视,特别是王利宾的报纸刊行之后,要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一有什么苗头,就可以请他们回情报司喝茶!”跟着洪韵儿起身盯着众人缓缓说道:“大家记住,目前咱们一切要以为西王称帝为重,我不希望听到天京城里有反对的声音!”众人都是大声应是。
就在此时,一名情报司人员匆匆送来一份密报,钱江打开匆匆看了一眼,急忙递上去道:“西王娘,直隶那边急报,清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