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62年5月23日,中华太平天国与大英帝国、法兰西第二帝国在上海开始了结束远东战争的和谈,美国、意大利、普鲁士等国作为调停国也参与了谈判。中方代表人员是以王闿运为首、李鸿章、沈葆桢为辅组成的代表团,英法则是以考灵顿爵士、额尔金爵士、法国公使布隆布尔等人组成的,其他如美国公使蒲安臣、意大利公使卡萨帕、普鲁士新任驻华公使李福斯等人也参与其中。
会谈的地点是在上海国际大饭店的宴会厅举行的,这座饭店是美国人的产业,刚刚落成不久,也算是上海屈指可数的新兴地标建筑。
谈判的一开始就显得极为艰难,蒲安臣简短说了几句之后,中英法三方就开始了各抒己见,当然主要都是表达自己是战争的受害一方而对方则是发动战争的一方。谈判就是在相互的试探中,找到对方的底限所在,然后从各种方面向对方施加压力,从而迫使对方达到己方的要求。
英法到目前为止,任然不肯承认战败,每当中方人员提到战败字眼的时候,考灵顿爵士总是非常激动的站起来说联军并没有战败,他们的海军还在战斗,要是和平没有曙光的话,那么他们将从殖民地和本土动员更多的军队投入远东战场。
英法最大的殖民地是在印度和非洲,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地方这个时间里还远远没有发展到一战、二战那个水平,能够征调的兵员非常有限,而印度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起义,平息不过几年的时间。英国人忙着维持该地的稳定,可没能力从这些地方抽调兵力。而非洲殖民地能够抽调的部队在上两次远征中已经抽掉过了,法国征集的北非军团最多,然后这些人现在都太平天国的战俘营里。
英法这个时候对殖民地的控制和影响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一战、二战的水平,他们还在对殖民地进行威压。的确在一战、二战中,英法都动员了大量的殖民地部队参加战斗,但那是他们经过了将近半个世纪的调教之后,才能达到这种效果,现在的殖民地英法还在努力的消化当中。
从1825年到1875年这段时间,除英国和法国外。欧洲国家征服新殖民地的活动已基本停止,代之以向海外殖民地移民的运动。而就英国的情况来说,英国前首相迪斯雷利在1851年的一句话可以说是这一时期英国对殖民地态度的最好总结:“殖民地是挂在我们(英国)脖子上的沉重磨盘”。以英国在非洲冈比亚和黄金海岸的两块殖民地为例,其商业税收远远赶不上行政开销,英国议会几次建议缩小殖民地规模或将其完全抛弃。只是由于英国皇家海军西非分舰队需要在几内亚湾建立海军据点,英国才最终保留这两处地区。
中方参与谈判的人员此前都是经过了专门培训的,他们通过各国搜集的资料以及洪韵儿这个历史大百科介绍的情况,已经大体知道了现在英法整体的实力状况。的确如英法所说的那样,一旦他们全体总动员起来,作为工业强国,他们的潜力的确是非常强大的,但全国动员或进入战时经济运转。这对本国自己的发展是非常致命的,英法是绝对不可能傻到全国动员,放弃本国经济发展来远东打一场贸易战的。所以中方人员对英法的这种恐吓始终心里有数。
于是,李鸿章起身来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他将英法殖民地的情况作了一个分析,除此之外没有提任何一个反驳的字眼,但明白人都知道中方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你们的恐吓都是毫无底气的。你们殖民地的情况如此糟糕,根本无力征调大规模的军队。
见双方歪楼外的有些厉害。蒲安臣只得轻咳一声后提醒双方还是回到实际中来,他列举了远东爆发战争以来各国的贸易损失情况。虽然各国在《战时远东贸易条约》的保护下没有停止商贸活动,但战争始终还是对远东的商贸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其中他列举的英法贸易额度在最近两年来更是惨不忍睹。最后蒲安臣说道:“先生们,现在是时候结束战争了,远东需要的是和平的自由贸易氛围,而不是战争,希望参战国能够务实一些。”
好吧,话题又回到了谈判本身,双方各自提出了己方那些离谱的条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最终没有任何结果。第一轮的谈判持续了三天,双方都是在互相争执中互不让步,蒲安臣等国公使也无法可施,于是蒲安臣在第三天的争吵中建议双方休会一天,第五天的时候再重新开始谈判。
休会的这天,考灵顿爵士获准去英法租界视察,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派凄凉的景象。租界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也不是太平军抢劫造成的,太平军仍然只是派兵封锁了租界而已,他们没有进入租界,而租界里任何值钱的东西都被租界里的英法两国人用来换取粮食、药品和其他生活的必须物资用掉了。
考灵顿爵士见到一直坚守租界的人们时,租界的英法两国人都是泣不成声,其实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太平军任何一次攻击,他们只是一群被围困在围城里的俘虏而已。
考灵顿爵士见到了整整瘦了一圈的密迪乐,这位英国驻上海领事已经可以用枯槁来形容,密迪乐对考灵顿爵士反复说道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看在上帝的份上,结束战争,救他们出去吧。”
考灵顿爵士大受打击,下午他参观了在上海的联军战俘营,这些战俘都是在上海之战和舟山之战中被俘的联军士兵,人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