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王府外有三位御史求见?”
御史求见?
赵王司马伦冷哼一声,颇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他们找本王作甚?本王现在已经是被陛下禁足了,又能做得了什么?要他们快走,不识趣的话,便是本王也对他们不客气了。”
对于这些人,司马伦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之前仗着他的势头,他们才敢与皇帝上奏关于广元侯坏话的奏章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广元侯在前线打了胜仗,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在洛阳默认事情发展下去的皇帝,现在直接是重赏广元侯的亲眷,以及广平公主,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的形势,已经是不容乐观了。
这些御史人人自危,在危险的时候,自然是想要找棵大树乘凉的。
即便是这棵大树同样摇摇欲坠。
“大王,这样,只怕是有些不妥。”
孙秀眼神闪烁,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得不站出来了。
“有何不妥?”
司马伦再是冷哼一声,对着孙秀语重心长的说道:“俊忠,现如今的情况你也不是没有看到,现在的情形,已经是不容乐观了,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一个个都跑到我王府来,陛下会如何看?他定然以为这御史,都是本王撺掇的,在这种情况下,本王若是保了他们,那本王的性命,谁来保?
孙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是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孙秀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如此一来,陛下亦是心忧大王,那些臣公见到大王如何,也不敢再为大王效命了,如今在洛阳,大王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哼!”
司马伦再次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是不是孤家寡人,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是我救了这些御史,洛阳也没有人,没有人敢替我做事的了。”
齐王...
真是太不争气了。
齐王一败,他在洛阳,原本就不多的辗转空间,现在是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当下之际,就是蛰伏,就是装疯卖傻。
皇帝,不至于杀了一个已经痴傻的王侯罢?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是真的要受苦了。
但...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这才是成势之道,若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你还能吃什么苦头?
....
御史们的动向,自然是在皇帝司马遹的掌握之中的。
从这些御史去求饶的地方,司马遹也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捣鬼了。
第一个,司马伦,知道是赵王司马伦参与其中的时候,司马遹是一点偶读不意外的。
但是这第二个人,就让司马遹有些意外了。
尚书令?
这琅琊王氏,不是与广元侯交好的吗?
怎么现如今也在背后捅广元侯的刀子了?
对于这两个人,司马遹都暂时不想处理。
不处理琅琊王氏,自然很简单,琅琊王氏在朝中势力很大,现在处置了,朝中恐怕会生乱子,这前线虽然打了胜仗,但齐王未死,这仗也没有打完,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一些。
这后方,还是要稳定的。
而且,司马遹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这广元侯在前线打了胜仗,按照军功,自然是要重赏的。
司马遹是想要让王生入台省,分一分王衍的权柄。
换在之前,司马遹心中还是有些顾忌的。
毕竟这广元侯,与琅琊王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现在...
知道这个琅琊王氏在背后捅广元侯一刀的时候,皇帝司马遹反而是对广元侯王生更加信任了。
坐山观虎斗。
这朝中臣子,不能是铁板一块,现在有了纷争,自然是极好的了。
现在,司马遹就等广元侯凯旋的日子了。
相信这一天,也过不了多久了。
.......
实际上,皇帝司马遹还是想得太多了。
这一天,要过很久。
整整三个月,王生在占据了梁国汝南国之后,便没有再进一步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张光还是张弘来请战,王生都是不许的。
至于不许的名头,有很多。
其中有两点,一个是颍川汝南国梁国三地的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现在若是兴大兵,百姓势必疲敝,豫州会再有民乱。
这第二点,就是颍川梁国汝南国三地有齐王残军游荡,应当先将境内的残军铲除,再谈出兵,不然就是被两面夹击的下场了。
攘外必先安内。
这两个理由下来,军中便再无人请战,洛阳那边也是被稳下来了。
至于这三个月了,为何颍川梁国汝南国三地为何有残军,这就是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
王生从洛阳带过来的亲兵,只要是将领,基本上连升了好几级,将这南征军给控制的死死的。
至于新征收的乱民军,就更是如此了。
这颍川梁国汝南国三地的残军,既是王生故意安排的,也是为了排除这三地异己来用的。
这些人的头颅,就是王生亲信的功勋。
这三个月,不仅是三地百姓渐渐恢复,王生在军中的声望,也到了一种无可附加的地步了。
也就是在军中的三个月,王生也长出了黑黑的胡须。
虽然不长,但之前青涩如书生的模样,早就不见了。
三个月前的王生,与三个月后的王生,简直是判若两人。
但王生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