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钰顿了顿,直言正色道:
“不错,魏公曹操有宝剑两口:一名‘倚天’,二名‘青釭’,倚天剑自佩之,青釭剑令部将夏侯恩佩之。此短剑正是夏侯恩所佩的青釭剑,此剑削铁如泥,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
后来在长坂坡被赵云夺得,赵云凭此剑只身于百万大军中七进七出,不愧一代虎将,因此青釭剑是一把将帅之剑。”
程怡宁忍不住截断道:“诸位为何忽然提起‘赤霄’‘青釭’二剑呢?”
呼延钰色变,道:“看来姑娘是未涉建康,不知道建康城正发生的大事。”
呼延守诚拈须笑道:“青釭一剑非将帅之才不可得,现在烽烟四起,有能者均想夺得一席之地,故这把将帅剑成为天下人竞相争逐之物。
最近江湖传言,青釭剑出现在建康城拜剑山庄,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会赶到拜剑山庄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到后,亦会去拜访拜剑山庄,看看呼延家气数如何?”
这呼延守诚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狂妄,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张养浩双目放光道:“若得了青釭剑,定为将帅之才,我们也定去碰碰彩了。”
步妃嫣双眸寒芒一闪,狠狠盯着张养浩道:“凭你本事也配求剑吗?不要再生妄念了。”
呼延守诚虽然不清楚众人关系,但却感到步妃嫣虽是疾言厉色,其实却非常关心张养浩这小子。
呼延钰温和地劝道:“步姑娘说的不错,这种热闹还是不凑为妙,尤其这次青釭剑出世还会牵涉到大乘教,事关重大,大乘教此次必有教坛核心人员亲自出手”
一旁的程怡宁听此不屑道:“先前我与师兄早和魔教欢喜禅的妖僧交手,无非一群酒囊饭袋。”
呼延守诚正言道:“程姑娘切勿轻敌,欢喜禅不过是大乘教右护法:商奚童派系属下的一小分支。即使是禅主渡明法师也不可与大乘教教坛核心相提并论。”
众人年纪尚浅,对大乘教教坛高层自然是不曾了解,好奇心大起,留神倾听。
呼延钰郑重其辞地说:“大乘教教坛核心人员,数百年来在邪魔歪道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大乘教高层核心的人都不敢透露有关大乘教高层的任何事情。
所以我们虽因青釭剑一事对大乘教明查暗访,仍是所知不多,只知教内明面上的几个风云人物,据说正派第一高手‘杨真人’杨元仙曾摸进大乘教教坛,找坛内高手一一论武。
岂知仅以右护‘黑面阎罗’商奚童一人出手,便使杨元仙吐血受伤,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几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众人在清崆、拂月二宗派内,自然是听过老派杨真门掌教杨元仙的大名,杨元仙在如今正道五大派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听呼延守诚所言,才发觉大乘教实力是多么可怕。
呼延守诚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知得多,便愈自觉渺小,让人再不敢恃强横行了。”
呼延守诚的话让关兴霸是心悦诚服,自己深有体会,原本在小小的太平镇内作威作福,称霸一镇无人与敌,直到遇到张养浩,现在走出来又发现比自己师傅厉害的人更多。
关兴霸不由感慨道:“呼延大爷果然是真正的人物。”
程怡宁这次听闻呼延守诚一番话,也颇多感慨,一时间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宛如井底之蛙。
一度以为以自己和师兄二人之力,亦能在江湖安然行走一番,现在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俏脸尽露忧郁之色,淡淡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呼延钰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仍只好依她所言,早早将夜宴结束。
张养浩本想追问为何青釭剑会和大乘教教坛人员扯上关系,但又怕程怡宁不高兴,遂闭口不问,与关兴霸随程怡宁回舱房去了。
在程怡宁的舱房内,戈小娥与步妃嫣也在,五人围成一团,盘膝而坐,月色由舱窗透入,刚好洒在众人中央。
程怡宁玉容神情肃穆,关切娇声道:“你们是否都决定去拜剑山庄走一趟?”
张养浩见师妹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正言道:“我倒想去拜剑山庄瞧瞧,说实话,我们的江湖阅历实在太少。”
众人听闻也不禁点头默认。
程怡宁叹了一口气道:“在夜宴上,听呼延守诚一席言谈,如同被泼一盆凉水,让我发现自己以往的无知。若师哥执意要去,本姑娘定要一同携往。 ”
“在太平镇,我关兴霸就决心跟随师傅,师傅若去求剑,徒弟定赴汤蹈火。”关兴霸一副视死如归般神情,坦言道。
张养浩听闻二人肺腑之言,心中感动万分,安慰道:“此行以增添见识为主,求剑其次,若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要知难而退,保证自身生命安全,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是否同往?”
步妃嫣一如既往面如寒霜,傲然道:“我依师姐,师姐若去则去,师姐不去则不去。”
戈小娥面色凝重,义正词严道:“我命是张兄所救,张兄决意要去我愿一旁相助,只是此行必定凶险万分,还需慎重。”
张养浩抱拳作谢,右手食指挠挠眉梢思索一会,又决然道:
“我与师妹此番下山修炼本是要磨练自身,如若遇有危险便犹豫不决,那修为永远会止步不前,还是依先前所说:以增添见识为主,若有生命危险,我们就知难而退。”
说完,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