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养浩和程怡宁二人皱着眉头,众多少女见张养浩打着火把走来,如同惊弓之鸟般,脸上均露惊恐绝望之色,正要惊呼或要哭的更厉害时,程怡宁上前小声呵斥道:
“吵什么吵!我们是来救人的,想离开的话就安静点。”
牢内少女们顿时惊喜交集,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瞬间安静下来,也不乏有人存在质疑。
等到程怡宁掏出黄铜钥匙打开牢门,少女们的心才缓缓放下来。
顷刻间,二十多名少女争先恐后地走出牢房,如刚离开牢笼的小鸟,心有余悸,忐忑不安。
唯独一个角落的两名白衣女子神情平和,荣辱不惊。其中一名女子右边脸庞戴着银色面具,虽然只露出左脸和玉唇,但依旧遮掩不住白皙精致的面容,和那水灵灵的眼眸。
张养浩再三点过人数无误后,对程怡宁说:“将赢来的银两分给她们做回家盘缠,一会你护送她们从后门离开,我留下断后。”
“想来那些小鱼小虾也难不倒师哥,你多加小心,我们天亮在丰乐酒楼汇合。”
程怡宁道,又将赢来银两分予其他人,少女们无不破涕感激,只有那两名白衣女子推辞不受,随后众人又跟着程怡宁离去,留下张养浩一人孤军奋战。
牢房气味难忍,张养浩耸下鼻子走出地牢,便发现后院之前昏倒的侍卫不见,将要离开之际。
忽然,走廊上窜出七八名粗壮的赌坊打手,每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握着横刀,带头的一人之前在赌坊见过,是那个小眼撇须的柜主。
其中一名身着青色劲服的打手,右手拿刀指着张养浩对带头的柜主嚷嚷道:“之前就是这小子打晕的我。”
柜主小眼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你!快,快给我拿下他。”柜主又惊又怒,话刚落,一群粗壮打手便向张养浩扑去。
“可不,就是我。”张养浩戏谑笑道,见一名打手举刀扑过来,侧身一闪,又左手化掌刀劈向打手后颈,那名打手瞬间被击倒在地。
其他几名打手脸上一紧,显然张养浩是个练家子,少了几分轻蔑,又不约而同的一起扑来,只是他们远想不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张养浩怕在此惹出更多人来,纵身一跃,一拳击向一名打手下颚,又扫腿过去,几拳几腿之下,眨眼间,七名打手全部灰头土脸地倒地。
对方只留下柜主一人,一双小眼惊慌失措的望着张养浩,如同老鼠看见猫一般,想溜之大吉却没有勇气挪开自己的双脚,仿佛自己稍微一动就会遭遇不测。
张养浩一脸奸笑地走到柜主身前,一手搭在柜主汗湿的后背,看着小眼四处游离神情失措的柜主,心里不由发笑。
脸上却皱紧双眉,义正言辞道:“想要小命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间赌坊是何人开的,为什么要抓来这么多女子?你脉搏的跳动会告诉我你是否说谎,相信我,你若说错一个字,你脑袋就会掉到地上。”
“这小人只知道那襄阳太守赵天德是赌坊其中的一个老板,为什么关押这些少女,壮士就算打死小人,小人也确实不知啊。”柜主战战兢兢地回答。
张养浩故作一脸失望,叹道:“你说的这些实在没法令我满意,哎。”
“壮壮士,求你饶了小人,小人记不得你模样”柜主卑躬屈膝的惊恐道,只是没等他说完,张养浩便一击手刀过去,柜主一声轻呼,晕倒在地。
张养浩无奈笑道:“这样也算脑袋掉在地上了吧。”
环顾四周,见后院一群人七荤八素地昏倒在地,掉落的火把泛出零零火光,不等来人,张养浩立马纵身一跃翻墙离去。
梁子湖畔的丰乐楼,瑰丽宏伟,亭台轩榭,登楼可俯瞰梁子湖,与游船画舫合奏对唱,是文武官员经常欢宴的地方。
周围酒店茶肆,都张挂名画,或插上四时花并巧设盆景来吸引顾客,牌楼上扎绸挂彩,出售新鲜佳果和精制食品。
天色微明,街道就已经挤满行人,一片沸腾喧闹之声,好不热闹。
百姓们多登上楼台,一些富贵人家在楼台亭阁上摆上家宴叙谈,此时虽然还没有空调设备,但夏天增置降温冰盆,冬天设取暖水箱,让顾客常年有温暖如春的感觉。
很多酒楼用的都是金银酒器,甚至贫困人家到酒楼买酒,也用银器供送,宋朝无疑是古代人民生活最富裕的朝代。
丰乐楼分上下二层,楼上为住宿客房,楼下为餐饮,上下楼层吆喝声不断。
楼下进门左侧一桌坐了三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两名白衣女子正襟危坐。
另一名女子身着红白罗裙,手肘置于桌上,一手托腮,无精打采的把玩着瓷碗,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上粗糙的裂痕,脸上早已经没有那笑靥如花的朝气。
玉唇时不时的喃喃念叨:“臭师哥怎么还没来?”
片刻,一名灰衣劲装男子,背负一个又长又直的包袱,男子大步走过来,寻望到程怡宁,随即欣喜地在身旁坐下。
满脸歉意,道:“嘿嘿,师妹等了很久吧,这两位姑娘是?”言语间,眼光轻轻打量坐在一旁的两名白衣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对张养浩报之微笑,她虽相貌不惊,但看起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让人觉得此女时刻都充满活力和朝气。
另一名女子面具遮住半边脸庞,面若寒霜,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如尊雕像,沉默寡言。
“这位姑娘是来自拂月宗的戈小娥,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