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应答了一声,就转身跑下楼去。潇潇这一走,在天台上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抬头看着天上夕阳将沉,心里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远处的市区里车子进进出出,人们都为着生计而到处忙碌,这时我心里忽然在想,不知道现在这帮为了生活而每天营营碌碌的都市人,他们是否会知道今天晚上将会有一场关乎国运的战斗在这里展开呢?
我在阳台上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在这秋风飒爽的傍晚,呆呆地看着天空,其实这天上的浮云来去无踪,变幻不定,不就正像人间的聚散生死一样吗,今天还是看似亲密的人,可能明天就会离你而去,明天有明天的相逢,明天也有明天的悲伤与无奈,这未来的日子对于我们,就像是天上的浮云,来去聚散,半分都不由得自己的心意。
我看着天空,心里不禁倦意袭来,这暖洋洋的秋日夕阳,洒漫了全身,在这宁静的旁晚,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没有噩梦的缠绕,也没有外界的纷扰,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潇潇在一旁摇着我的手臂,我才慢慢地醒转。
潇潇和张伟这时已经一起回到了天台,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我睁开眼睛一看,这时天色已经全部漆黑,周围更是华灯通明,苍月高挂。我连忙坐了起来,以为自己的睡觉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可这时潇潇笑了一下,说道:“欧阳先生,别担心,韩老先生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让我们好好准备一下。”
我听了潇潇的话,松了口气,连忙站了起来,这时只见潇潇的右边脸上已经画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鲜红色的图案,配在潇潇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潇潇见我呆呆地看着她脸上的符号,向我浅浅一笑,说道:“欧阳先生,可是对我脸上的符咒有兴趣?呵呵,韩老先生说这是定身符,可以固定我的魂魄,等下就算月亮的玄阴之气如何的厉害,那么我也不至于被冲得支离破碎。”
潇潇说完,张伟也把身旁的一箱东西往我面前一放,自豪地说道:“峰哥你看,我把那一桶黑狗血都用碗分好了,等下如果看到藤本的式神,我们就直接拿一碗泼出去,这样一来,我们除了你手上的杀猪刀,我们又多一样武器了。”这时我们几个年轻人,其实大家都对于等下的事情,都是挺担忧的,于是在这个准备的空隙,大家都聊了起来,想放松一下心情。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慢慢地,我们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下来。
我这时看着张伟和潇潇两个人准备的东西都还挺齐全的,反而自己刚刚却躲在天台睡觉。心里暗暗地觉得愧疚。正想开口对他们两个说些道歉的话,但就在这时候,韩迈冷冰冰的声音就在我身后传了过来:“好了,我们该休息的也休息够了,该准备的我们也准备了,我们现在准备法坛吧。”
我们几个听得韩迈这么一说,精神马上一震,只见韩迈这时和爷爷从楼梯一起走了上来,径直地就走到了法坛的前面,我留意了一下韩迈,只见他这时已经换上一件纯白色的道袍,上面也同样地画着满了鲜红的符咒,手上提着一把古朴的桃木剑,气如凝岳地站在了祭坛的前面。
接着他从身后抽出一道黄色的符咒,然后扬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黄色的符咒便自燃起来,他夹着符咒,借着符咒的火,就把桌面上的七个香炉里面的香烛都点燃了,每个香炉里面都是三根香与一根蜡烛,香与蜡烛被他的符咒拂过之后,都燃气了蓝色的火焰,这时韩迈也不在停留,举起桃木剑,当空挥舞了起来,只见他剑尖点点,几招凤点头,就将祭坛上的那碗白米,全部都挑出了碗里,但是奇怪的是,碗里的白米虽然被他挑出,但是却没有散乱的迹象,反而是有规律的结成一条直线,往月亮所在的方位所指去。
在米粒汇成直线之后,韩迈脚踏着七星步,在祭坛前舞动着木剑,只听得他一边舞着木剑,一边呢喃着念道:“诺诺峄晔,行无择日,随斗所指,与神俱出。天翻地覆,九道皆通。”韩迈刚刚念完,那条白米铺成的指引路,霎时闪过一道白光,变得格外的纯白。
我和张伟这时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咋咋惊奇。
这时只见韩迈停了下来,慢慢地把一张符咒贴在桃木剑上,然后举起木剑,就狠狠地往桌子中心插去。
就在桃木剑刚接触到桌面的时候,我们抬头看去,天上的月亮这时也慢慢地由白色变成血红色,周围的乌云与满天的繁星这时已经不见踪影,我们再向韩迈那边看去,被韩迈用桃木剑插进的桌子一时之间摇晃不止,七盏长命灯的烛火也随着桌子的摇动而时灭时现。韩迈这时一边用右手抓住桃木剑,死死地固定着桌子,一边咬破左手的食指,在桃木剑的剑刃上画上一道血符,血符一现,桌子和烛火的摇晃明显减弱了很多,但之前在桌子前面洒出的白米,这时却纷纷变成了血红色。
我们在一旁看着,都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韩迈转头向潇潇喊道:“小姑娘,赶快到我前面来,这牵引之路,我一个人是控制不住了!”
潇潇向韩迈看了一眼,立即会意,当下就冲到韩迈的身边,双手狠狠地抓住桃木剑,韩迈空出两手,马上后退一步,双手捏个指决,闭上双眼,嘴里念道:“开启冥途,血魄引路!”念罢,韩迈双眼猛地一睁,韩迈这时的双眼已经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