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果然年长几岁,考虑得就是比旁人周全。
若是赫连风情只是纳妾,那么在军营草草完婚即可。
若赫连风情是纳妃,那么必当请旨赐婚,大肆操办。
赫连无双浅浅勾起嘴角:“待风情醒了,本王会告知他此事。”
沈湛又道:“一个半月后便是皇上寿辰,不知我能否赶回去。
风情每年都要回去贺寿,途中凶险百出,此番风情受了如此重伤,静淑王,有劳了。”
赫连无双轻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这沈湛对赫连风情,可真是关怀备至,宝贝得紧。
抬眸对上战马上,男人犀利的鹰眸,沉声说:“沈将军放心,风情是本王的弟弟,自然会拼命护他周全。”
浩浩荡荡的军队渐渐远去,那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铁血将军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赫连无双回了帐内,赫连风情依旧昏迷不醒。
他传来子谦,吩咐道:“婚礼一事,继续操办,恰巧今日乃良辰吉日,宜嫁娶。”
“可是,王爷此时这般模样,如何拜堂成亲?”子谦有些不解,忙问。
赫连无双目光深沉地看着赫连风情,轻声道:“会醒的,将喜服备好,风情醒了,无需拜天地高堂,直接送入洞房。”
在这军营里,要说长辈,就只有沈湛称得上,但他同样没资格让赫连风情拜。
所以,拜天地高堂这些繁文缛节可以免了。
一早,子谦就将昨日马不停蹄去临镇亲自监工赶做的喜袍送去了月意的帐中。
见月意恰巧起来了,便低声道:“姑娘,劳烦你自己梳洗一番,静候吉时。”
月意闻言心里一阵鄙夷,这是在给她下马威?
简直比纳妾还要草率,连个帮忙梳洗的人也不安排给。
月意扯起嘴角,轻柔一笑:“我看不见,自己梳洗怕是会怠慢了你家公子,烧饭大娘呢?可否让她来帮个忙?”
子谦为难了,这儿都是些大老爷们,哪里会有什么烧饭大娘,烧饭的伙计也是大老爷们。
月意所谓的烧饭大娘不过是他们家王爷,可王爷此时能不能起得来拜堂成亲还是个未知数。
想了想,子谦抱歉地说:“大娘前几日家中突发事故,公子准许她回去了,再不会回来了,只得劳烦姑娘了。”
偏偏这个时候家中突发事故?这还真是无比凑巧了。
月意心底冷笑,“嗯”了一声,示意酒觞和子谦先出去。
可是,他们二人并未离开,月意不禁问:“你们这是何意?要盯梢我换喜袍不成?”
酒觞急忙转过身,小声说:“姑娘千万别误会,你即将成为我家公子的夫人,我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窥伺夫人。”
“那你们为何不出去?我要换衣服。”
子谦急忙解释:“里面有屏风,我和酒觞也会背过身,绝不会有辱姑娘名节,只是这地儿不太平,以防姑娘成亲前出什么差池,我们只能如此,还请姑娘见谅。”
月意瞬间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十七派来监视她的,十七竟然这般提防她,心底又冰凉了大半。
月意不知道的是,这地儿确实不安全。
景延王临阵娶亲,领军棍一百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少有心人巴不得在成亲前搞死月意,好让景延王蒙羞。
就算王爷不吩咐,他们跟在王爷身边那么久,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多了,自然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