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心里不乐意,自然没心思打扮,再加上看不见,胭脂水粉也抹不均匀。
最后只能随便绾了个比平时紧致些的发型,又插了支子谦买回来的簪子作为装饰,草草了事。
幸亏这喜袍价值不菲,月意感觉甚至比那皇室凤冠霞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好将她衬托得比较正式。
有子谦和酒觞两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大老爷们守着,勉强将〔天星散月〕练到三重、无丝毫内力的月意,根本不敢动跑路的心思。
眼下除了安心嫁给十七,没别的方法了。
只希望他今日心情不错,可别在成亲当天就把她玩死了。
等了许久许久,月意中途瞌睡了几次,可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子谦事先说好的吉时也过去半天了。
“那个……吉时还未到吗?”月意有些坐不住了,不禁出声问。
“是这样的,公子临时有些事,吉时推后两个时辰。”
月意拳头紧了紧,心里一阵怄火。
十七根本就不把成亲一事放在心上,简直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搞,她究竟遇到了一个什么混蛋!
时间过得慢及了,月意觉得日月仿佛更替了一次,才听到外头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吉时到。”
“姑娘,请。”酒觞沉声说了句。
月意没好气地揉了揉麻了的腿,缓缓从榻上站了起来。
紧接着子谦递过去红绸花团。
月意拉着一边,另一边由子谦拉着,就这样月意慢腾腾地跟着子谦出了帐子。
帐外的凉风轻轻刮在月意身上,凉进了月意的心底深处。
远远的,就见那一身大红喜袍的姑娘在子谦和酒觞的陪同下不疾不徐地走来。
缀着米粒儿似的银珠喜帕遮了她神秘的面容。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无人看得清景延王要娶的姑娘是何面貌,可这惊鸿一瞥确实惹来阵阵唏嘘。
赫连无双抬了抬手,示意身后若干士兵免去参拜之礼。
月意只知迎娶他的男人没有八人相拥的金顶大轿,却不知他身后站了万众士兵,皆是陪同他征战沙场多年的铁骨铮铮好男儿。
他让他的兄弟他的子民,见证了他的婚礼。
浩浩荡荡的迎亲仪式,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月意并不知晓,此刻周围聚集了多少人。
赫连风情在见到月意时,眸光变得有些复杂,那诡异花纹面具下的脸上是何表情无人猜得透。
胸前一阵刺痛,捂唇咳了起来,鲜血染红了惨白的手心,若不是北宫扶着,他几乎要倒下去。
“王爷,这亲事要不算了,你这样…………”
赫连风情默了,大手抱紧了那系了红绳的白鸽,推开了北宫,迈着艰难的步子迎向月意。
月意只觉得手里的红绸花团被另一个人接过,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的感觉竟然比那日坐在殿内等待东方绝尘时还要紧张。
月意被十七引着走了好一会,才听一人高喊:“跨火盆。”
月意有些不明所以地愣住了,毕竟每个国家婚俗都不一样,这儿也不知行的是哪国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