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站在房门外,不敢打扰,看着安玲珑为情所困的样子,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摇摇头,还是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自从那日燕北行跟安玲珑坦白自己已心有所属后,安玲珑好似凭空消失般,一连几天没见她再次来纪王府找燕北行逼婚。
燕北行在暗自松口气同时,免不了觉得安玲珑到底是太尉的女儿,在婚姻大事上识得大体。
她若再来闹得沸沸扬扬,只怕今后真的没人敢娶。
虽然燕北行在自己的婚事上成功化解不必要的麻烦,心情顿时舒心了不少。
可当他读完尹正给他从边疆寄回的信后,原本稍微好一点的情绪在瞬息之间直接被打回低谷。
“殿下,恕属下无能,虽说成功潜伏在三皇子殿下身旁已有一段时间,可依旧没在军营中寻得昭小姐的踪影。
属下知道有些事不应当直接跟殿下点破,但属下还是想多嘴一句,昭小姐这一走失踪多日,虽说大海捞针的确成效比较慢,不过到底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值得我们去追寻,然而眼下……”
末尾没写完的语句,引发坐在书房内的燕北行无限的猜想。
尽管他很想逼着自己再怎么样,也要对昭和欢的事情保持乐观的态度,然而信封中字里行间欲言又止的话语,还是把他强行拉回残酷的现实。
“昭和欢,难不成这次,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人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吗?”燕北行强压住此时内心悲伤的情绪。
而原先摊开在他面前的信纸,在他阅读完最后一个字后,被他颤抖的双手蹂躏成一个小纸团随意丢弃在书桌的角落,好似就像是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昭和欢那个绝情的女人狠狠践踏般地难受。
他燕北行,为人冷漠,做事狠辣,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在感情上屡次栽跟头,若是换做从前,就算被父皇逼迫娶公主,他心头也是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的抵触。
可当他那颗冷漠的心被昭和欢逐渐融化后,他开始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肩负起对昭和欢的这份责任。
然而还未等他去跟那个女人兑现他苦苦坚守的承诺时,却痛苦的发现她早已不在原地等候自己。
“我不信,我不信!”
越想越悲痛的燕北行,忍不住将手紧握成拳,心有不甘地往桌面砸去。
没过多久,由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的花雕木桌被他这一拳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裂痕,然而这一拳并不能让此时的燕北行发泄完内心喷涌而出的负面情绪。
“王爷,里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书房内突然传出异样的声响,一脸紧张地对着紧闭的房门询问道。
毕竟前些日子这太尉家的千金理直气壮地找上门闹事让他心有余悸,生怕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太平日子,这安小姐会变着花样突然闯进来。
到时候燕北行要是一怒之下迁怒与他,那他算是这辈子倒了大半辈子的血霉,才碰上这样的事情。
“无事,本王只是突然有些烦闷,你暂且退下,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燕北行收回放在桌面上的拳头,抬起头望着悬挂在不远处的墙壁上的画像深吸了一口气,待心情稍稍有些平复,他才从嘴里幽幽吐出这番话。
尽管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但站在门口的侍卫还是能听出他言语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怒气。
“若是等会王爷有什么事,可以大声呼喊属下,属下这会儿跟兄弟们去府中巡逻。”他随即连声应道,默默低垂着眼,转身离开书房。
瞥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燕北行双手撑在桌面蹭得从椅凳上站了起来,步伐蹒跚地扶着柜子,朝那副悬挂在墙壁上的画像靠近。
他依稀记得这是那日,在他听闻昭和欢一纸书信连夜离开左相府之后,命人按照自己的描述临摹出来的画像。
虽然没有十分的逼真,不过拥有六七分的相似算是真的。
自从昭和欢了无音讯后,每晚在他听完属下汇报的情况后,他都会默不作声地走到这幅画像的面前,细细端详这画像中那抹依稀能捕捉到的倩影。
唯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他对昭和欢日渐思念的情愫。
心乱如麻的燕北行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指尖顺着画像中那个女人的脸部轮廓一路向下,他嘴中好似呢喃着说些什么,随后他黯然神伤地低垂着眼,就连悬在半空中的手都在此刻怅然若失地放下。
翌日早朝,心不在焉站在众臣前头的燕北行,沉默不语地听着其他大臣的汇报,在临近下朝时,他无意间瞥了眼兵部尚书曲靖,发觉他面色有些凝重,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所困。
燕北行心头寻思着,定是跟边疆的战事有关。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告的吗?如果没有……”
“禀告皇上,微臣有一事要向您上报。”正当众臣都以为要下朝时,站在角落里的兵部尚书曲靖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双手拿着牌子向永乐帝鞠了一躬。
众臣见他这番举止,原本还打算嬉笑欢谈的他们,瞬间又绷回严肃的表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曲靖的后背看,好似再过一会儿就能盯出一个窟窿。
“何事?爱卿请说。”坐在朝廷之上的永乐帝抬起手,朝站在下面的曲靖做了一个手势。
“就在昨日,微臣刚刚得到边疆那边传来的情报,听闻最近西夏攻击频繁,似乎有向我国开战之意,至于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