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还能有谁。”兰青伯没好气地说,
司空凌有点惊讶,“西山傀儡乃是江湖中五大名派之一,晚辈小时便听闻过,而今掌门的玉傀儡行踪一向诡秘,极少有人见之,原还以为此人早已不存在,没想到却是晚辈见识短浅了。”
兰青伯一哼道:“倒不是你见识短浅,是那厮就是喜欢那般躲躲藏藏,阴阳怪气,若非如此,我云仙谷又怎会寻她半年之久才逮到。”
兰青伯一面说一面刻意向兰夜半斜看了几眼,兰夜半也听出了兰青伯话中的别意,一甩脸又是怼道:“师叔,那也是我们武功不如人,何况阿玉她哪里阴阳怪气了,你别诋毁她。”
兰青伯当场气得一梗,手指指着兰夜半愤然道:“夜半,你这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怎么跟师叔我说话呢!”
“好了。”兰谷主再次出言缓和,“还在外头呢,你们收敛些,还有夜儿,你要让着你师叔点儿。”
兰夜半乖乖点头,转过脸不看兰青伯。
兰青伯咬咬牙一哼,也转过脸不看兰夜半。
两师侄就这样杠了下去,看得司空凌一阵尴尬不知所措。
其实兰夜半一向是很尊敬师长与兰青伯这位师叔的,毕竟从小便是由这两人教养长大的,只是这一切都是在兰夜半情窦初开遇见玉傀儡之后。
兰青伯也并非刻意厌恶玉傀儡,只是觉得此人行迹古怪莫测,一看就不是个温和善良的主,更重要的是,印象中兰夜半该是得叫玉傀儡声姐姐的,便是说这人年纪比兰夜半大,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兰青伯却发现了件奇怪的事。
兰夜半少年时便与玉傀儡相遇相识,此时这两人年岁样貌相近。
可到如今,当年的青葱少年人已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但兰青伯却发现,那个玉傀儡,那么多岁月过去了,她却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几乎丝毫未变。
兰青伯不知道是否是他多疑了,只是他总觉得玉傀儡身上,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又何况玉傀儡本身就是一个迷,对兰夜半也总是不冷不热的不多表示,可自家那个傻师侄,却自始自终一颗心都放在这人身上。
你说,这怎么叫他兰青伯放心。
兰青伯想想就更气恼了,当真是养大的孩子飞上天,说走就走了。
正想着,又听司空凌疑惑地道:“只是,这玉傀儡为何明明已经盗了云仙谷的奇物,却又愿意奉还呢?”
此话一问,兰谷主跟兰青伯想到这方面,神情微蹙,也是一脸不明所以。
他们急着琉璃仙子盏的情况,也未来得及问上兰夜半找到玉傀儡要回东西时的事情经过,这会都看向兰夜半,表示要他说。
兰夜半略微一愣,事实上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道:“徒弟也不知。”
“什么意思?”兰青伯挑眉,
“阿玉只是将东西取给我,并未多说其他,我也……”兰夜半道,神态谦虚,难得这么大岁数了,还一脸腼腆。
兰谷主跟兰青伯一看他这架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这货对着玉傀儡的时候有多怂,多半玉傀儡不说,兰夜半也不会多一句追问,甚至于可能,人家几句歉意他就巴巴地忘天忘地忘了以往种种欺瞒利用,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了。
兰青伯第n次恨铁不成钢地哼气,兰谷主则摇了摇头,也很是无奈。
如此边说边聊,几人来到了一道石门前。
后山此时寂静无人,唯有拂风和几声鸟鸣。
推着司空凌的那名弟子上前几步到石门,于石门底部摸索一会儿后,就见石门中间一块石面忽地向两边打开一道凹形空缺,紧接着空缺的石板底部浮现一块圆形雕花石。
那名弟子又把雕花石一阵左左右右的转动后,石门才发出一道轻震缓缓自上打开。
等门打开后,司空凌才对着身后几人道:“前辈,请进。”
兰谷主点头,“小少主也请。”
随即一行人进去寒室。
刚一进去,便觉一阵寒意侵袭而来,直入骨肉,便是一行几人颇有些内力护体,也不免觉得骨冻三寸。
司空凌却像是早已习惯般,很是平静地带着几人入室。
走过短暂的石道后,密室内的空间骤然大了许多。
满室寒气逼人,入目一阵冰蓝烟气,仔细看去,就可发现这寒冷气息却是由寒室中间一块透明晶亮的方块中散发而出的。
这便是那千年寒冰床了。
寒室内寒冰床的前头,还有一湾清澈的池水,缭缭冷气缥缈其上。
几人绕着那湾池水走过去,池水清如明镜,能清楚看到池底灰白色的石块,可能是冰气泛着的蓝光,再反射至这如镜的池水,此时寒室内虽未点任何照明的灯火,却蓝光莹莹雾气飘摇,叫人莫名感觉有几分仙意。
几人到寒冰床边停住后,兰谷主便先往床上瞧去。
这一瞧顿时惊喜道:“此寒冰床果然非同小可。”
此时这几人都已看到,本是晶莹剔透的寒冰床的中间,如今却置着一件极其稀奇的玩意儿。
那东西大概只有半尺高,手掌宽,形状雕琢却灵巧精致,尤如一盏天仙宫灯,此时安静地躺在一个铺着绢布的檀木盒里,置于寒冰床的中间。
那东西与淡蓝色的寒冰床冰色相近,周身却泛着淡淡的五彩琉璃光,极其惊妙绝伦,叫了看人惊觉稀奇。
这便是琉璃仙子盏,那盏传说中云仙谷的镇山之宝,稀世奇药。
司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