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微微发白,阳光还未洒落,丝丝朝霞映红在半边天际。
小楼。
小楼的窗户微开。一身白袍的风无衣静静坐在窗户上,凝视着湛蓝的天空和缕缕升腾而起的烟雾以及霞光的微红。
长长的街道还是冷寂一片,阵阵刮来的清风轻轻拂过地面飘零的落叶和尘埃,扬起细微的灰烬和落叶在半空中打转旋。
清澈的眼眸遥望着远处的山峰,那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峰在琉璃皇城之外,平日森然冷清,然而今日便是热闹之处,因为那是琉璃祭天典的圣地。
风无衣遥视着,微微苦笑,漆黑墨发被风吹起,喃喃自语道,“琉璃祭天典还真是热闹,只怕牛头鬼神统统都会出现。可惜,还是小楼这里冷清。”
风无衣又摇了摇头,微微说道,“小楼呀,小楼,你何时才会下雨呀,古老的英雄真的会归来吗还是只是一个空洞的传说。”
南街地板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里的灰尘被吹的消散无踪,光滑平整。风无衣凝视着插在酒铺门槛上的旗帜,深沉的凝想起与金叔叔的对话,疑心的思虑到难道父亲真的有什么隐情,不然为何十数年没有和娘说过话。不然又为何封刀归隐,不问天地之间事,又有哪是天地九圣人的模样。疑虑一层层掠过心中,风无衣眉头紧皱。
天空。
天空温暖的晨光洒下。阳光五彩斑斓的散射着光芒,在漆红的房檐上渡了一层金光,在翠绿的树木缝隙间揉碎,筛下一层斑驳的光。
初风微起,轻轻摇曳鲜嫩的绿叶,风无衣眼神一缩,眼眸凝重起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自语道,“看来小楼也不算太寂寞,还是有客而来的吗”
随着风无衣眼神的凝视而投去,只见长街的尽头,狂风忽起,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而行。
车轮轻轻碾压过光滑如平镜的地面,地面上细微的灰尘都被吹散一空。
无声无息的车轮滚过赤红了的路面,向着小楼而来。
小楼上,风无衣面带微笑,白袍微动,眼神幽深的望着黑色马车缓缓踏过长街而行。
黑色马车身后紧随着一个黑色衣衫的人影,人影嘴角邪笑,一脸的邪魅,来的正是楚凌寒。
风吹起楚凌寒黑色衣袍,仿佛一股无形杀气笼罩开来,充斥在南街的长道上。
阳光灿烂的普照,古老宽阔的大道上响起雷鸣般的巨响,两千铁骑沉重的踏在笔直而巨大的古道上。
身穿漆黑铁甲,在曜日的光芒下,闪烁着寒光,犹如流动的光晕云层游移在铁质的胸甲和厚实的头盔上。肩披红色和黑色的披风威武雄壮的坐在战马上。
两千铁骑由七皇子琉璃承率领,前去云山,保卫琉璃祭天典。
沿途,树木洒下巨大的阴影,遮挡着烈日的光芒,战马嘶鸣,纪律严明的前行。琉璃承抬头仰望天空,天际深蓝,白云游移,烈日炎炎。一只孤寂的雄鹰从头顶翱翔飞掠,黑色的翅膀拍打着空气。
远处,突然响起马蹄声,一只身着黑色铁甲的士兵奔跑过来,迅速的翻越下马,单膝跪地,报“前方十里之地,便是云山。”
七皇子琉璃承用手遮蔽头顶的烈日阳光,眼睛张开,遥望远方,只见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连成一片,翠绿环绕,高耸入云,白色的浓雾半包围着一座巨大的山峰。山峰雄壮,直插云霄,远远看去,犹如一把锋利凸起的利剑,刺破云海,直射天穹,那便是山脉中险峻巍峨的云山。
琉璃承凝视而过,洪亮的说道,“出发。”
于是,两千铁骑雄姿英发的向前推进。
云山高耸,雾气飘渺,翠绿的参天古树环绕四周,巨大的山峰下,一条笔直而宽大的石阶层层延伸到峰顶。从下往上观望,一股宏伟的气势逼人眼眉,阶梯陡峭,重重叠叠。
石阶两旁,巨大的松树,桦树覆盖下来,笼罩着半边天空,洒下一片浩大阴影,遮蔽烈日阳光。
阵阵清风吹动松木,响起一片沙沙之声。
传说石阶乃是琉璃朝第一任琉璃皇修建而成,总共一千九百九十九层,象征着九九归一,天下一统。
传闻在千年前,琉璃朝第一任琉璃皇乃是千年一见的奇才,有着通天彻地的力量,所建立的琉璃朝势力强悍,可谓是东荒王朝崩溃以来,有实力统一东荒大陆的王朝,就连那传承悠远的六阳书院都稍稍不及。而历经时间岁月的磨练,王朝不再,实力缩水,终只能蜗居在极东之地贫困的土地上。
而五年一次的祭天习俗却传承下来。
山峰下方的阶梯上,落满了人影。
头戴皇冠,身穿黄金龙袍的琉璃王脸庞严肃,眼神闪烁着光彩遥看着阶梯上方的隐约模糊的巨大宫殿和拜祀的祭台。
沉重的踏上第一层阶梯,身后是七皇子琉璃承,四皇子琉璃鑫,而九皇叔因为上次琉璃宴会的行刺,伤情发作,卧病在床,没有来祭天大典。
在其次,站立的是琉璃朝当今丞相柳渊,虎狼军统帅周通,护城军统领姜昊。
再然后,是朝堂重臣。一层层排列下去,人数万计。
层层阶梯两旁每五步一个铁甲士兵,利器斜挎腰际,宝剑握手,雄姿英发的挺拔耸立起高大身影。
烈日高挂,踏在石阶之上,热汗滚落,汗水湿透衣衫。
而在此时,阵阵大风刮来,凉爽扑面而来,解热耐凉。
天际云彩翻滚,阴郁的云海从远处而来,遮挡烈日。
琉璃王迎头凝望,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