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打开,叶栀寒抬头看去,一抹大红在灯光中耀眼生辉!
金丝绣就的凤凰展翅欲飞,缠枝牡丹缠绕在裙摆,随着脚步跨入房内!
叶栀寒顺着衣裳看上去,任瑶瑶精致的脸在灯光下朦朦胧胧,她发髻高盘,九凤朝阳钗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叶栀寒浑身冰冷,已无了说话的力气:“任瑶瑶,申逸尘……呵呵,你们任家,申家,早就谋划好的是吗?”
任瑶瑶离她远远地站定,垂眸看着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叶栀寒,冷笑道:“你既已知晓,我也就不多言了。今日我送你上路,明日举国上下都会知道,你叶栀寒狐媚祸国!已被天谴!申逸尘得天之命登基为帝!而我,任瑶瑶,将是他的皇后!”
任瑶瑶一摆手,两人躬身上前,一人手捧托盘,上面一杯鸠酒,一人拎着一只笼子,里面血淋淋一只白狐!
任瑶瑶拎起笼子冲着叶栀寒一晃,轻笑道:“来,叶栀寒,我的女王,见一见你的孩儿。你盼了五年,怀胎十月生下的,不是孩儿,而是一只狐狸,这正是上苍对你的惩罚!我这就让朝臣来见一见你的真面目!而你,就安心上路吧!”
叶栀寒捧着肚子,孩儿还在自己肚子里怎么就成了一只白狐了?她不及思索,便被两个宫人按住肩膀,一人捏住她的嘴拎着鸠酒灌下。
“唔!”叶栀寒奋力挣扎!大司命还在宫中尚未离开!若是他知晓申逸尘窃国!定不会坐视不管!
两名宫人见她挣扎的厉害,索性骑在她身上把人压地死死的,双手捂住她的口鼻!
唔!救命!
叶栀寒努力挣扎,然而她力气越来越小,肚子里的宫缩也渐渐止息……
叶栀寒!你一定不能出事!
大司命冲进房间,却只看到倒在血污中的叶栀寒,他试探一下她的气息,弯腰抱起,转身抬步走向栀香楼。
宫中发生剧变,所有人噤若寒蝉能躲的都多了起来。
天边流星不断划过,紫微星黯淡到看不到一点光线。
大司命轻轻把叶栀寒放到地上,拿起匕首插入自己心口!
鲜血汩汩而出,大司命似是察觉不到半分疼痛,以指沾血,以叶栀寒为中心绘出一片阵法。
紫微星此刻骤然亮起!
所有星星在她的光芒下瞬间黯淡无光!
流星骤然改变方向向紫微星汇聚!凝成一束耀眼夺目的光华照射向天元大陆大周皇宫!
***
长廊下鸟儿欢快鸣叫,春日融融,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公主公主,该起了。”嘀嗒掀起帐幔俯身轻唤。
叶栀寒睁睁眼,翠色帐幔上绣的蝴蝶翩翩欲飞,熟悉的栀子香气盈满鼻端,淡雅却不浓郁,刚刚好的芬香馥郁。
她怔愣,转头看向床侧的人,不敢置信:“嘀嗒?”
“是奴婢。”嘀嗒笑着扶她起来,快言快语道:“公主不是说今日跟太子去放纸鸢么?这都辰时正了,再不去就太晒了。”
不对!
叶栀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嘀嗒,任由她把自己扶到妆台前梳妆打扮。
嘀嗒分明在自己成亲之后因为宫中大赦就被放出宫回家去了,怎么还在宫中?而且年龄也不对!
“公主看什么呢?奴婢都不好意思了。”嘀嗒耳根发热,公主这么好看被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怪不好意思地,她板正她脸给她梳头。
叶栀寒目光落在铜镜中的自己,十三岁的年龄,容貌尚未长开,她惊讶地张大嘴,一个可能闯入心头!
这……
可能吗?
自己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
叶栀寒激动又紧张,指尖颤抖地厉害。
嘀嗒瞧着她情绪不对,抬手试试她的额头,纳闷道:“也没生病呀,公主这是怎么了?”
叶栀寒努力稳住自己心情,摇头道:“我没事,不是要去放纸鸢吗?我们这就去!”
这一天,叶栀寒记得再清楚不过!
因为她懒床不想去放纸鸢,弟弟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叶卓寒叫了母后陪他!
结果叶卓寒不小心落水没救回来!
母后深恨自己当时离开了一下,没能及时救到儿子,最终郁郁而终!
也正因如此,跟母后情深的父皇受不住接连丧子丧妻的打击一病不起,随着母后而去!
不行!她要去救弟弟!要看好他!这样弟弟不用死,母后不用死!父皇也就该不会死!他们全家就都没事!
叶栀寒起身往外冲,却被嘀嗒一把拉住:“公主!您先换衣服!”
叶栀寒被嘀嗒拽回去换了衣服,衣带刚刚系好,她迫不及待推开宫女往外冲。
嘀嗒连忙追上,正遇上带了早饭回来的微雨。
微雨瞅着这阵势,快步跟上嘀嗒:“公主这是着急去哪儿?”
“去太子那里,你让人把饭带过去。”嘀嗒说完拎着裙摆追上叶栀寒,她身后一队宫女捧着拿着各式东西急急忙忙追赶如风一般的公主殿下。
叶栀寒在沧澜宫扑了空,听闻说太子去了御花园,忙不迭往那边跑。
嘀嗒一把把人拽住,气喘吁吁道:“公主,步撵来了。我们乘步撵去吧。”
“好。”叶栀寒在嘀嗒搀扶下登上步撵往御花园而去,又让嘀嗒把沧澜宫伺候的宫人叫过来,细细盘问:“太子都带了谁去御花园?”
宫人小碎步跟着步撵微微欠身道:“回公主的话,忍冬,堇兰,萱草,紫苑四位大宫女都跟着去了,两位奶嬷嬷也跟着呢。太子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