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衣襟下竟是没有一片好的肌肤,唯有手腕,脖子肩膀处的肌肤尚好,露出白玉一般的光华,可见这人以前是多么的养尊处优。
而他身上各处伤痕具有!
齿痕,鞭痕,刀伤,烙印,烫伤……
他骤然转身看着黄禹碹再次直挺挺跪下:“年易谢过黄大人对家弟的庇佑!”
黄禹碹惊讶地看着年易,不敢置信:“你……你不是死了么?”
年易遥遥看向老伯,面容平静道:“是的,五年前我便该死了。是我义兄救了我!”
年易一字字一句句把当年受辱之事到来,饶是过了这么多年,饶是经过灭门惨案,年易还是对当年受辱之事刻骨铭心!
诉说完这些便是灭门当晚之事,年易道:“义父住在我家后巷,义兄与我年龄相当,自幼一直玩儿在一起。当天过来找我安慰我。谁知当晚申毅辉便亲自带人上门杀人灭口!义兄为了保护我丧命!我被义兄压在身下九死一生被义父救回!义父说,既然他儿子死了,官员也都当是我死了,就让我好好活着!”
他起身看向叶栀寒再次郑重跪下,深深叩头:“若不是荣昌公主揭发申毅辉恶性,我也许还会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我父亲,我年家满门!我义兄的大仇不能得报!今日荣昌公主揭发申毅辉恶行!我也要为我年家满门讨一个公道!”
事情有如此转机,叶栀寒不能说是不开心的,可是这人恶行磊磊,思及此也让人愤怒,恨不能把申毅辉千刀万剐才好!
叶斐终于开口说话:“申毅辉罪证确凿!拟旨,立即处死!念在申家功勋之家,留他一个全尸!”他看向年易,五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现如今也不过是少年,正该承欢父母膝下,却遭遇如此变故。他叹口气,道:“年易督办此事。六部官员旁观以儆效尤!”
他又看向那合上的箱子,那里面是申毅亭跟朝中官员勾结,收受贿赂的证据,他道:“申毅亭之事,三司会审,不可放过一个贪赃枉法之人!”
叶栀寒对此结果很满意,六部也不全是申家,任家之人,更何况现如今任家,申家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六部会同年易去传旨拿办,申毅辉跑不了,除非申家上下都脑子坏掉了,掩护他逃走。
而申毅亭的事情牵连太广,最终大概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杀几个以儆效尤。
叶栀寒仰首看着叶斐,笑道:“父皇,女儿累了,我们回宫吧?”
叶卓寒刚刚被吓坏了,缩在云皇后身边一动不敢动,这会儿听到可以回宫,欢快地拍手道:“好呀好呀!回宫!”
回宫自然是一家人乘坐御撵,陈少君见没人让他上车,也没人让他不上车,便跟着叶栀寒后面上车。
嘀嗒跟上车伺候,一掀帘子正对上陈少君好看的眼睛。
陈少君笑的眉眼弯弯,轻声道:“这里我伺候着便是。”
嘀嗒便下去,到后面乘坐别的车辆。
车帘隔绝了外面一切探究的目光,外面赶车的侍卫隶属暗卫,再安全不过。
叶栀寒这才问云皇后:“母后,这段时日宫中可好?”
“好,你放心便是。这次我宫里,你宫里的人都撤换了大半。”云皇后怎么能不狠下心呢?太子都这样了,再有个闪失,她承受不了。
叶栀寒也不在意自己宫中到底撤换了多少人,她离开的时候知道的也就那几个,叶卓寒是不知的,而这个告诉叶卓寒,自己已经出宫的人还是居心叵测的。
既能摆脱自己的嫌疑,也能传递消息出去。
叶栀寒看向云皇后,问:“谁告诉弟弟我出宫了?”
云皇后笑容僵住,道:“是我跟陛下说话的时候被他听见了。”
叶栀寒蹙眉,事情会有这么凑巧?她又问:“当时谁跟着太子?”
“没人。”云皇后叹口气道:“栀儿,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跟逸尘两人自幼一同长大,你的行踪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反而还提前过去接你,让你这样好生生地回来,不用风餐露宿。”
父母太过心软也是一种病,叶栀寒很无奈,她低头摸着小白不说话,话太重怕伤了母后,话太轻,也只怕母后这样的人接受不了事实。
云皇后看着叶卓寒抓着小白毛茸茸的尾巴玩儿,苦口婆心地道:“申毅辉虽有大罪,也不当这个时候拿出来,回头悄悄以别的罪名处理了也就是了。你今后还要给申家当儿媳妇,这还没过门就处理了未来叔叔,这不好。”
陈少君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母亲?他看叶栀寒只垂头不说话,更加气愤:“皇后娘娘!您把人想的太好了吧?那些御史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天下人的面弹劾公主。如果当时公主不想办法自救。皇后觉得御史会死几个?而公主名声又会如何?现在公主当面揭穿申家人丑恶嘴脸,也是为陛下,为申家挽回颜面。”
陈少君说的在理,云皇后呐呐难言,只觉得这样做不好,她转头看向叶斐,却见他也赞同地点头。
陈少君继续道:“陛下信重申家,甚至还有结亲的意向……”
“正是这样。”云皇后打断陈少君的话,道:“正是要结亲,这样让忠勇公失去一子如何相处?”
还是这样不明事理,陈少君闭闭眼,耐心道:“公主乃是天家,即便对方是未来的公婆,难道公主要敬着他们不成?这不是失了天家威严?而若是公主被污蔑,陛下不处理,百姓会觉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