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喷了四人一脸。
温擎傻了,申逸尘也傻了,嘀嗒更是尖叫起来。
谁都没料到!这个娇滴滴的公主殿下,面不改色地杀了一个人!
梧桐脖子低垂,喉管被割破已然气绝。
叶栀寒随手丢掉匕首,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血迹:“嘀嗒,别叫了,不过死了一个宫女而已。”
嘀嗒连忙捂住嘴,一丝腥味在嘴里蔓延,她后知后觉发现刚鲜血渐到了嘴里,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到一旁狂吐。
温擎从桌上拿起汗巾随便抹把脸,呲牙咧嘴道:“公主殿下下手倒是快。不过这人还没审呢,就杀了?”
叶栀寒冷笑道:“横竖审不出什么来,那我就杀了。怎么?我身为大周朝公主,杀一个弑主的奴才还要跟你解释?”
温擎哈哈笑道:“不用不用。就是既然都是死,还把人给送过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并不。”叶栀寒笑看温擎,慢悠悠道:“温大人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堕了温家的威名?”
温擎面容微变,旋即笑道:“温家有什么威名?也就我太祖的名声高一点,之后我祖父,父亲都是不入流的番役,看大牢的。没有入贱籍就不错了。”
申逸尘直到此时才回过神,震惊地看着叶栀寒道:“你怎么把人给杀了?”
叶栀寒扫眼申逸尘,根本懒得理他,转身往大牢里面走。
温擎好笑地看看这两人,抬脚跟上叶栀寒的脚步笑道:“公主殿下这是在找张嬷嬷跟刘嬷嬷吧?在这边分开关押。”
叶栀寒随着温擎来到关押二人的地方,大牢还是很空旷的,然而关押两人的位置也很巧妙,一左一右两个角落,可以看见对方却绝对听不见那边的动静。
叶栀寒含笑看眼温擎,踱步到张嬷嬷这边。
太子遇刺,张嬷嬷被押过来一路心惊胆战,她看到叶栀寒过来忙扑过来,“砰砰砰”磕头不停:“公主救救老奴!老奴不是有意懈怠!还望公主明察!”
温擎搬来椅子放到叶栀寒身后,轻声道:“公主殿下请坐。”
叶栀寒回眸看他一眼,拂袖落座,看向张嬷嬷:“说说吧,太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刚才侍卫们带你们去了哪里,为何这么晚才送到慎行司。”
温擎在一旁抖抖满是血的汗巾,又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迹,道:“嬷嬷想好了再回答,刚刚公主殿下亲自手刃了梧桐。就因为她不说实话。”
公主殿下!
张嬷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柔弱明媚的公主,才,才十三岁的孩子啊……
张嬷嬷喉头滚动,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昨儿个刘姐姐让我陪她喝酒,我们喝多了,今儿个太子殿下说要去御花园放纸鸢,老奴两人跟着过去,到了御花园就躲懒睡觉去了。”
“至于刚才侍卫们带着老奴走没多远就蒙了眼,一直带着老奴走,一开始老奴还知道是在御花园什么地方后来就不知道了,公主殿下!老奴句句属实啊!如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老奴……啊!”张嬷嬷指天赌咒发誓,忽然指着斜对面的牢笼惊叫起来!
温擎转头看过去,赫然是刘嬷嬷用金簪刺破了自己胸膛自尽了!他下意思挡在叶栀寒面前,道:“公主殿下不要看了,刘嬷嬷自尽了。”
说完,他自嘲一笑,这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刚刚亲手杀了一人,又岂会被这自杀的场面给吓住?
叶栀寒仰头看见他的神色,淡淡一笑,抬手道:“扶我过去。”
“是。”温擎微微欠身,伸出自己的胳膊。
叶栀寒抬手搭上他的手腕起身,走到刘嬷嬷牢笼前,垂眸看着她。
温擎上前检查,道:“已经死的透透了。”
他随身带着钥匙,旋即打开牢门进去搜检一番,身上东西也都一一搜出来放到牢门外地上:“没搜出什么来,不过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这位嬷嬷真好啊,这些首饰价值不菲啊。”
叶栀寒抬脚踢踢这些首饰笑道:“太子年幼,又是个男孩子,宫里要说金银器物那是不少,金银首饰却是没有的。而且这也不是宫中式样,所以也不是母后赏赐。”
至于这些首饰来路,不言自明。
温擎抬眸看向叶栀寒,与她清亮的眸子一触即开。
叶栀寒叹息一声,道:“罢了,回宫。”
温擎跪地道:“恭送公主殿下。”
嘀嗒吐了个昏天黑地,听到要回宫,勉强擦干净嘴起身跟在叶栀寒身后。
叶栀寒在门口没瞧见申逸尘,嗤笑道:“跑了?溜得倒是挺快。”
嘀嗒低声问道:“公主可问出什么了?”
叶栀寒摇头道:“没有。”
嘀嗒心惊道:“找不到谋害太子的真凶,如何是好?”
叶栀寒登上撵车,低头看着粉嫩的指甲,轻笑道:“是我钻入牛角尖了,我是何人?我父亲又是何人?在这宫中,要处置几个宫人也是合情合理。既然问不出,那我就不问,所有人全部换过便是!”
嘀嗒一愣呐呐道:“这……不合适吧。”
“身为太子近身伺候之人,疏忽怠慢,以致太子被刺杀,难道不应该换?”叶栀寒声音森冷道:“没灭他们满门算是便宜他们了!”
上一世,身为太子的弟弟忽然没了,母后病重撒手人寰,很快父皇也跟着薨逝。
她一个刚刚十三岁,尚未及笄的少女,小小年纪便承担了整个大周朝的重任!
父皇堆积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