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化雪回到雪国王都定足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说来奇怪,自从于化雪归来,小王上佟谷淳倒是放弃了很多变态血腥的嗜好,正常了一些,日日呆在于化雪的锦鲤园里,和于化雪聊天说地,赏鱼喝酒。
俩人谈论最多的,自然是翼雪两国的这场和谈。小王上佟谷淳和于化雪都没想到,两国和谈最后居然崩在天怜公主和亲的条款上。
他俩都不大理解翼国王上闾丘羽的此举,于化雪还讲了方恩、周一天为了天怜公主,一个想毒杀他,一个想刺杀他,被他识破后,反制而死。为此,小王上问了于化雪好几次,翼国那个天怜公主究竟有什么好,值得这么多人舍身相护?于化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天怜公主有什么好。
当然,小王上佟谷淳问于化雪有没有见过天怜公主,于化雪老实坦白,他也没有见过天怜公主。
小王上佟谷淳问于化雪这些问题的时候,脑子里想起了二表哥萧凡,萧凡也是这样奋不顾身,在王太后萧眉面前,为天怜公主和亲的事情,拼力而争。
小王上佟谷淳一想起萧凡曾信誓旦旦地说,“若有幸能得到天怜公主,会像爱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惜天怜公主”,小王上佟谷淳就一肚子火,他暗搓搓地想,他迟早要挖了萧凡的眼睛!
于化雪和小王上佟谷淳二人,每天都会讨论一番军情,雪国三军雪骑、狼师两团、骄旅两团在庞丰达的指挥下,向会颖王都节节逼近,对于这样的进程小王上佟谷淳非常满意。
于化雪问起小王上,还要不要和翼国议和,小王上佟谷淳连连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想议和。上一次议和,原本也是被母后和大臣们逼得没办法了,这一次,我们军力如此占优,我更加不会议和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口气拿下他们的王都会颖,将我们的狼尾巴旗插上会颖城头,嘿嘿,到时候,我倒是有可能亲自去巡视一下翼国的会颖王都呢!”
“王太后怎么说?”于化雪问。
小王上佟谷淳立刻表现得很沮丧,他闷闷不乐地告诉于化雪:“母后主张和谈,说趁现在局势占优,她认为我想拿下翼国王都,是好大喜功。”
“王太后的想法太保守,要知道,占领翼国王都会颖,那是雪国历代王上没有一个做到的事情,王上您若做到了,是要创造历史的!”
于化雪这番话,让小王上佟谷淳激动不已,他兴奋得直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我们只是占领会颖一天,也是占领过啊!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嗯,王上,我支持您!我相信您一定会青史留名的!”于化雪和小王上佟谷淳碰了杯,二人各自饮尽。
小王上佟谷淳说:“这段时间,我就先躲在你这里,母后找不到我,也就没法和我谈议和的事情了。等庞将军拿下翼国王都会颖,那时我才见母后,看母后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人再次碰杯、干杯。
小王上佟谷淳和于化雪在锦鲤园吃菜喝酒聊天时,王太后萧眉和于化雪的父亲于封隆,则在萧眉的宁禧宫里忧心忡忡。
王太后萧眉说:“必须趁我们现在在战场上占优,与翼国尽快和谈,淳儿只看到雪骑在向南推进,却不知道每一步的成本有多高,这样下去,即使能占领翼国王都会颖,也会将我们雪国耗干,现在的雪国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与翼国继续作战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若是再被滑国和随国趁机夹攻,那我们就首尾难顾,危殆了!”
“是啊,”于封隆道,“占领翼国王都容易,难的是还要能守住。现在庞将军那边向南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就是因为翼国方面的抵抗越来越激烈,翼国这个民族,向来是烈性的民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雪国历代王上,没有一个人能彻底征服翼国,也没有一个王上最终占领过会颖的原因。”
王太后萧眉点头道:“是的,真到了王都会颖告急的地步,想来翼国人是要誓死扞卫他们的王都的,而且,那时候,估计翼国的南田郡也要参战了。南田郡无论经济,还是人口,都是翼国其余三郡北与、东圃、西岐的总和,实在不可小觑。”
于封隆叹口气道:“何止如此,南田郡与翼国南部的乌国渊源很深,两家一向往来密切,南田郡的人,是宁愿合拢到乌国也不会接受我们的,到时候,他们很可能向乌国借兵,那我们就还得面对乌国的军队了。”
王太后萧眉沉默了一会,说:“淳儿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他是为了避开本宫,不和我谈议和的事情。”
“太后,和谈一事,不能再拖,且太后最好派自己的心腹过去。”于封隆焦急道。
“于大人有没有兴趣走一趟?”王太后萧眉试探道。
于封隆连连摆手:“被王上知道了,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顿了顿,于封隆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可以负责帮太后的人与那边勾联。”
王山闾丘羽已经很多天没有离开慎德殿了,前线的军情急报雪片一样飞来,雪国的军队距离王都会颖已经不足百里。
雪骑的将军庞丰达放言,如果翼国坚持不投降,狼尾巴旗插上会颖城头时,定将血洗会颖。
消息传来,百姓惶惶,朝臣焦急,会颖南门每天都有无数车马驴牛,驮着财物向南出逃,人们拖家带口,泪水涟涟,没有人觉得他们还有希望再回来了。
大臣中的议和派频繁地在太师府中聚首,